颜信臻几乎要克制不住心跳,一颗心在嗓子眼跃跃欲试,恨不得下一刻就蹦出喉咙。
趁着夜色,他溜出居所,悄悄潜入矿道内,在一条废弃矿脉的基础上,挖了一条地道。这已经是第四十九日,一直不曾被人发觉,因此颜信臻敢肯定,只要再有两三日,不,甚至是今天,他就能在四通八达的矿道内挖出一条生路来!
颜信臻对此深信不疑。
他粗鲁地擦了一把汗,尘土夹杂着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一抹就是一手的黑色痕迹。有那么一会儿,他几乎要遗忘了自己曾经养尊处优的日子。
但终究只是错觉,他又怎么忘得掉呢?心心念念的,他还打算回去过那样的日子呢!一边想着,颜信臻的目光满是阴霾:等着吧,那个夺舍了颜信铭的老鬼,只要等他脱困,他迟早要把那该死的老鬼给赶出去,继续让颜信铭乖乖听话,当自己的魂宠!
他对此也深信不疑。
当魂宠又有什么不好的,何况颜信铭本来就对自己有点难以启齿的想法!若非他的运气着实差了一点,竟然撞上一个老鬼夺了颜信铭的舍,凭着颜信铭那点想法,又怎么可能不对他服服帖帖的!倘若是颜信铭的话,那些蠢货怎么可能会跑到百子演武的现场喊冤!
他是做了手脚不错,但那些人的愚蠢恰恰让他有机可乘!再说那些人那样容易误导c煽动c被算计,便是成功晋入百子演武决赛,未来也总会遇到挫折的!倒不如由他来,让他能借助他们一步一步走上巅峰,让他们能通过这件事得到教训,多有意义!
颜信臻阴恻恻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他马上又敛去了笑容。
因为他想起自己终究还是失败了,被那个该死的老鬼不知用了什么邪术控制住,说了不该说的话,做出了不该有的表现,叫天魂宗和元魂宗两位太上长老都对他很是不满,把他同颜信铭的魂约给强行解开不说,还把他弄到了矿场里当矿工!
真是可恶!可恶至极!
都怪那该死的老鬼!
只要他有机会,一定要把那老鬼剥皮拆骨凌迟弄死reads;!不,这样又怎么能报他心头恨,他要让老鬼也尝一尝当矿工的滋味,让老鬼也被人制住无法挣脱,让老鬼永远痛苦!
又偷偷摸摸地挖了一段,前方仍然没看到通路。眼下时辰已经不早,若是再不休息,明日挖矿的时候稍微露出一点懈怠神色,矿头就会非打即骂,颜信臻有点遗憾地看了眼黑黢黢的前方,就稍微收拾一番,小心翼翼地掩盖好洞口,回去了住处。
蹑手蹑脚地才进屋,如同袜子衣物积满了汗水却没有来得及清洗所产生的好像什么东西馊了的味道扑面而来,若是从前的颜信臻,定要把这些挤在一起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矿工全给宰了!但如今他却已经习惯了这种恶心的味道,只轻轻皱了皱眉,就面色如常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角。
睡在他旁边的那名矿工似有所觉地掀开眼皮,瞧见颜信臻的身影就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小颜”一边把手搭在了他腰上。
比臭味和馊味更一言难尽的味道从对方嘴里扑在脸上,颜信臻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
被这样骚扰,他也早就习惯了。
“嘿嘿。”那名矿工的手顺理成章地往下探,不一会儿就挤进了颜信臻的股缝里,他也不管颜信臻有没有回应,自顾自地就开始动了起来。
身后灼热的气息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传入耳中,并不是第一回了,对方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颜信臻还是觉得脏腑间翻江倒海,想吐。
他只能回想与颜信铭颠鸾倒凤的那一夜,可是那些画面越来越模糊,就好像那一切从未发生过似的。
在酸臭而咸腥的味道中,颜信臻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