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子时三刻,寒气更为浓重,长安清明门的守城卒们失了首领,又由于城外的虎贲c羽林两部跟齐帧一方的战斗紧张了一夜,刚又被虎贲中郎将秦欢训斥的体无完肤,首领陈旭现在又下落不明。
守城卒们一片哀鸿,无心戍守,说好来换防的另一队守卒仍未前来交接,守城卒们便留下十人在城头巡岗,其余缩在城楼里烤火取暖和闲谈。今晚一夜将一个月的事情都发生了,这些戍卒心里似是有很多话想要跟同伴沟通交流。
士卒们不关心国家大事,也不想治国兴邦,风花雪月也聊不起劲,不一会儿就各种颜色的荤话上了台面,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满屋笑语,倒是冲淡了先前的愁绪。
正说得高兴时,门忽然被推开,冷风忽的倒灌进来,吹的房内戍卒们一阵激灵,大家便有些不悦,领头的呼喝道:“唉唉唉,怎么搞的,还没到换岗时间,怎么就进来了?快把门关了,冻死个鸟的。”
“王哥!”推门那人一脸委屈,答道:“城门下来了几百骑兵,浑身沥血的,说是逃散的羽林郎,要求我们开门,王哥,你看这?”
“逃散的羽林郎?”那个叫王哥的将脖子一梗,拿手在脸上一搓,问道:“可确定是逃散的羽林郎?”
“这。。。”那人回道:“问了情况,说是在城外混战中打散的,羽林郎几个主将也是对答如流,然后咱们的司马陈旭将军也在阵中。”
“什么?”王哥一跃而起,问道:“陈将军也在?”
“是。”
“那还罗嗦什么?”王哥将兵器一下子捞在手里,叫道:“快收拾整齐,开城门,迎将军入城!”
清明门的城门再次缓缓在韩宫面前缓缓打开,韩宫心中百味杂陈,长安城啊,一国之都,现在敞开了大门,也不知迎来的是什么样的统治?
韩宫想想又觉得好笑,自己何德何能来忧心家国大事?自己可是目不识丁的莽汉,发于微末,能到今天的地步,不过是运气好了些,遇到了张方赏识罢了,而自己选择跟随齐帧一起,也只是想报答张方的知遇之恩,为其复仇洗冤,而之后的路怎么走,韩宫却是还没想过。
陈旭也算是好运气,被齐帧一众亲兵裹挟着竟没伤到分毫,那王哥亲自下到城门迎接陈旭,隔得老远就高声叫道:“老大,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这是说的什么话?”陈旭眉头一皱,问道:“怎么就说这丧气话?我不是好好的吗?”
“嗨!”王哥将手往大腿上一拍,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要再不回来,兄弟们就要全被发配去刷马桶了!”
“有这等事?”陈旭脸色一阴。
“那可不嘛!”王哥说道:“您不回来,城门没了司马,秦将军不高兴,硬是说您叛变了,就要将兄弟们从城门撤下去,去宫门那儿收泔水刷马桶了!”
“秦欢一个虎贲中郎将!”陈旭轻哼一声,道:“管不着我们城防这一块,我现在回来了,跟城门校尉报备一下便好了,你们不要惊慌,有我在,没人能动得了你们!”
“好嘞!”王哥立刻展开笑颜,笑道:“有老大在,我们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老大一路辛苦了,刚才兄弟们在城头看得真切,这一仗打得可真够惨的,那羽林郎被杀的那叫一个。。。”王哥自顾自地说着,说到这里便忽然惊觉陈旭身边就站着数百衣衫带血的“羽林郎”,顿时有些尴尬的止住了话头。
虽说平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背地里也没少相互揶揄,但是这当面锣对面鼓可就有些尴尬了。
陈旭自然也是知道老王的心思的,便说道:“老王休要多言,先回了城楼上再说吧。”
那老王自是没有二话,转身就准备将陈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