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造饭,卯时刚过,苟曦三人便辞过齐帧,领兵渡河西去了。
齐帧和张宾两个送到河边。齐帧不禁有些唏嘘,感觉就像是将自己养大了的女儿送出嫁一样。更多的是为这些大好儿郎们担忧,此去,不知道还能剩多少回来?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真是最真实的写照。
“你看人家苟曦,大军未动,探马先行,整个六千人的队伍,气定神闲,不疾不徐的行军!哪像你,迎敌还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横冲直撞的!若是你依照古法,三舍一歇,我们昨天就能渡河去攻匈奴了!真不知道你之前打仗是怎么赢的,全靠运气的吧?”
“你够了啊!”齐帧忍不住翻个白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我打仗就靠运气怎么了?运气好不行啊?还依古法,你别忘了,我就是个泥腿子,大字不识一箩筐,没读过书的,能打仗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哦。能打仗就满足了?之前你籍籍无名,敌手不会重视你,现在你出道至今连胜几场,要是有心人算计与你,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行了行了,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我看人走光了才说的,还不算给你面子?”张宾笑着指着面前的河流说道:“刘喜和王赞将军真是尽职尽责啊,昨晚还夤夜赶工呢?”
齐帧闻言便往河里看去,只见河水已经较昨天降了一尺多,看来喜子两人在上游果然是加班加点了。齐帧心中一暖,所谓上下一心,团结一致也就是这状态了吧!
“走,去上游看看咱们四千将士去!”齐帧说着便拨转马头,率先沿河往上游而去。
“你之前不是说要守营寨的吗?”张宾边拨转马头边笑着叫道。
“就我们俩还守营寨?这话你信吗?”齐帧哈哈笑着,一磕马腹便沿河小跑了起来,这还是齐帧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地骑着马在荒野里奔跑。整天担心异族入侵,都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个多么活泼的人了!
溯流而上十来里地就来到了喜子和王赞的大营,只见此时喜子正带着疲惫的手下从北面缓缓入营,而王赞则领兵在营口给喜子全体将士分发着热粥。
齐帧和张宾两人走上前去,王赞和喜子一见两人,便上前见礼。
“两位这是在弄什么玄机呢?”齐帧下马,笑着问道。
“将军,我和刘喜将军打个商量,手下兄弟们轮番上马去筑坝,免得误了大事!”王赞拱手答道:“这不,刘将军下半夜的回来换班了!将军怎么来我们这儿了?”
“匈奴人没有像我们预想的那样急于进攻,而是选择了大肆破坏。所以我派其他三人领兵去主动出击了,就剩我们两个光杆司令,就只好到你们这里来蹭几顿饭咯!”
“将军言重了,末将只是好奇呃,没什么!”王赞话说到一半又忽然吞了回去。
齐帧最见不得这样说话的,便问道:“好奇什么?别只说一半吊人胃口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末将就直说了,如有不敬,还请将军多多担待。”王赞先行个礼。“末将只是好奇,为什么不是将军领军,要知道这可是跟匈奴人开打,照将军的性子,怎么会错过这个时机?”
“呃这不是还有个张宾吗?我留下来保护张宾的!这个不重要,主要是留给我们筑坝的时间又多了许多,我们大可以多筑坝,将水截得多一些,到时候淹起来也更过瘾!”齐帧心下汗颜,看来自己对异族人的态度有些过于鲜明了,是个人都知道自己跟异族人不共戴天呐。
虽然齐帧对于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确跟异族人有不共戴天的意思,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爱憎太过分明,很容易就着了心怀不轨之人的道啊。
就像张宾所说,稍微精明点的人设个局,自己肯定就闷头钻进去了啊。现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