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种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实在不好受,顺带着对蹇义也有了些怨念,你们大胳膊大腿儿的比拼力道,非要把我这小虾米放到台面上来,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怎么办?难不成翻脸走人?跟蹇义说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当我的官,报我的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叔父的恩师,哎,算了,先顺着他的意思说吧,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颜安在心中苦笑一声。
“大人,在下虽然人微言轻,不过也希望能为天下,为朝廷,为百姓做点事,只要能让此二人伏诛,在下愿陪大人一起披荆斩棘,赴汤蹈火,”颜安一脸正气的说道。
蹇义听颜安这么一说,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没有再多言,拿起桌上的文书和官印起身走到颜安身边,说道:“好好好,老夫有你这一番话就够了,放心,天塌下来老夫给你顶着,这是你的官印和相关文书,把它们收好。”
颜安接过来打开一看,有些发愣,蹇义早料到颜安会有这幅表情,开口解释:“本来按照惯例,前三甲应该是被派往翰林院任职的,不过由于陛下对你赏识,所以才直接任命你为监察御史。”
好家伙,难怪刚才跟我说天塌下来都不用怕呢,原来是要直接把我给发配到陈瑛的老巢里去啊,这回天是真的要塌了,这摆明是给你腰间系上一条绳子,再把你踹下悬崖,你有种就自己把绳子割断喽,要不然你就给我抓紧了。
又和蹇义闲聊了一阵,颜安没有多待,便出了吏部。站在街上,颜安感觉整个天都是灰暗灰暗的,世人都说京官好,谁知京官更烦恼啊!
第二天,颜安硬着头皮来到督察院报到,倒是没有人故意为难他,随便给他先安排了一个整理卷宗文书的差事,美其名曰是让他熟悉熟悉督察院的工作流程,颜安坦然接受了这份光荣的差事。接着有小吏把颜安带到他的办公场所,那小吏指着一间面朝北的瓦房说道:那就是你以后办公的地方了,这是屋子的钥匙,你收好。”说完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颜安没有和他计较,谁让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呢。
由于常年照不到阳光,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霉味,颜安捂着鼻子向里走,发现屋子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这人年纪也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胖的跟个肉球似的,此时正拿手撑着头看着自己,出于礼数,颜安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哪想到这人居然连理会都没理会他,仍旧那样看着自己,颜安摸了摸鼻子,转身走到一张空桌子前坐下,随手从旁边书架上抽出一份卷宗看了起来。
上面记载的都是某年某月,某某御史上书弹劾谁谁谁,是什么原由弹劾的,最后查下来是怎么样之类的东西。翻着翻着颜安发现,这里面真是事无巨细,只要弹劾过的事都有记载,居然还被他看到说有一个礼部侍郎,与儿媳妇发生了些不正常的关系,被儿子发现了告到御史台,后来这个侍郎被罢官流放,儿媳妇被浸了猪笼,一看年份是洪武八年的事儿,颜安摇头轻笑,接饶有兴趣的继续翻看。
正在颜安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刚才那个他进屋看到的人走了过来,凑到颜安身边说道:“哎,你就是颜安吧?”颜安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人拉过一张椅子,在颜安对面坐下,轻声说道:“不光我知道你,整个督察院谁不知道你啊,你不就是蹇义派到督察院里来的嘛!”
颜安这下确实是被惊到了,这事怎么传出来的,虽然自己清楚别人迟早知道,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你听谁说的?”
“这还听谁说?今天早上就传开了,说是金科状元很受蹇义器重,于是便向皇上推荐,安排到督察院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