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三人都是邪灵附身,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符纸和符水有古怪。
这一连串的变故,也让苏绍谦的理智渐渐回笼。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清虚:“师太,这是怎么回事?”
“这”清虚师太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父亲仔细想想先前的情形,难道还不明白吗?大姐姐疯癫,李姨娘身死,然后这个尼姑适时赶到,如果不是女儿机警,揭破她的骗局,这会儿大概已经被当做邪灵烧死了吧?分明是苏府有人和她勾结,故意要置我于死地!”苏陌颜乘胜追击,将目光转向角落,冷笑道,“大姐姐,你这会儿好安静啊,怎么,不疯癫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苏锦玉正神智清明地看着这边,丝毫不见疯癫之状。
刚才逆转的一幕太过出乎意料,苏锦玉也不自觉地被吸引,忘记装疯,这会儿被苏陌颜点破,心中暗叫不妙,但再掩饰也来不及,只能愣在当场。
既然苏锦玉是装疯,那今天这一切显然都是设好的局,苏绍谦隐约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
事到如今,想要顺利地除掉苏陌颜已经不可能,但父亲已经起了疑心,错过这次的机会,想要再指摘苏陌颜就更难了!
苏慕贵一咬牙,半跪在地,恳切陈词道:“父亲,玉儿装疯之事的确是我授意的,这符水和符纸也的确是我和清虚师太商议好的,孩儿甘愿领罪。但孩儿也是被逼无奈。父亲认真想想,从前苏府安稳平静,可是,自从守心庵大火后,府内出了多少事情?二弟无故惨死,死因至今不明;丫鬟轻烟半夜溺毙,苏陌颜同样出现在当场;无缘无故,母亲居然会去冤枉一个失宠多年的赵姨娘,以至于被禁足;玉儿素来温婉大方,却无故在白莲庵受到惊吓,以至于失手伤了三皇子这一件件,一桩桩,难道是巧合二字就能够解释的吗?”
他字字铿锵,说的又都是事实,苏绍谦不禁面色微变,沉吟难决。
“这位三小姐两度到白莲庵,第一次借宿,院内无缘无故多了一大滩鲜血;第二次借宿,大小姐厢房多了五颗人头,吓得大小姐行为失常。贫尼本就在奇怪,为何每次三小姐到百联借宿都会有事端发生,直到听大公子说到她最近的异状,才确定她是邪灵附体,但唯恐口说无凭,无法取信苏檀越,这才在符水中作假。此事贫尼承认,但若不及时除掉这个妖孽,只怕苏府有灭府之祸!”清虚师太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添油加醋道,想要掩饰方才的骗局。
两人言辞凿凿,将之前发生的种种怪事串联在一起,似乎合情合理,倒让众人都迷惑起来。
“父亲,大姐姐在白莲庵受到惊吓一事,明明就是白莲庵守卫疏忽所致,清虚师太却想要推到我的身上,最后被我辩驳得哑口无言,向我赔礼道歉,当时隆兴长公主也在场,可以为我作证;二哥惨死后我才到的现场,南陵王世子亦可以为我作证;明明我和姨娘是受害者,为什么在大哥的言语中,却好像我们成了歹人?”苏陌颜毫不示弱地道,神情悲愤至极,“大哥说,夫人无缘无故陷害姨娘,其实我也想问。姨娘已经失宠,我已经毁容,我们都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夫人,大哥和大姐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要处处针对,甚至要致我们于死地呢?谁能告诉我,究竟我做错了什么?”
最后那声嘶力竭的质问,使得在场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苏绍谦被她的质问勾起了当年旧事,想到亲手溺毙长子,又将赵氏由妻贬作妾,冷落到寒梅院不闻不问,心头破天荒地浮起了些许内疚。同时,他也忍不住心生疑惑,难道说,苏夫人仍然忌惮当年往事,所以才想要置陌颜母女于死地?
“父亲,您不要被这妖女迷惑了!”苏慕贵急道,“从前的三妹妹单纯可人,怎么可能这样口齿伶俐,咄咄逼人?”
单纯可人?是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