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行三人赶到蚂蛄寨,苗女阿梨的房子并不在寨内,而是在离寨子有数百米的山腰,这是一个两层的房子,大部分是木结构,砖石为基,盖着青黑小瓦,屋侧几株大树,将房子掩映其下。
门口是一块平地,却铺放着多个竹匾,里面晒着药材。一个中年妇女在那边翻晒药材,人虽中年,却风致犹存,一见三人来到,显然认识杜校长,立起身,向杜校长打招呼:“杜老师,难得光临,快请屋里坐!这两位是?”
“得苟,这两位是外地来的贵客,想找阿梨,买些野生灵芝之类的药材,不知有没有?”杜校长问到,苗族是一个“有长少,无尊卑”的民族。接物待人只依“长少”辈份施礼,不以“贫富”贵贱取人。“得苟”是苗语称谓,相当于通常所说的大妹子之类的,杜校长回头向孙老两人介绍面前这位苗家阿姨的身份,此位是阿梨的母亲。
“我家阿梨上山采药去了,不过灵芝倒有几株。”阿梨的母亲说到。柳致知心中有些失望,他想看到阿梨,阿梨居然不在,孙老倒是很高兴,买了三株灵芝,一株三七,还有其他一些珍贵的药材,柳致知也买了两株灵芝等物。
在回校的路上,柳致知向杜校长打听阿梨的情况,阿梨名叫黎梨,居然大学毕业,虽然是一般大学,在此处已是极其罕见,毕业后在城市工作一段时间,不知为何,便又回来,以采药为生,她的药材很出名,经常能得到名贵的野生药材,别的采药人不知她是如何做到。
柳致知送孙老到最近的车站,送走孙老后,买了一些日常用品,他从现在开始便留在学校,虽是暑假,但还是有工作要做,主要是维修校舍,他负责质量把关。
学校条件比较艰苦,柳致知在杜校长家中带伙,他是一个志愿者,但又同时是基金会派驻此处的监管人员,并不需要当地教育部门发工资,而由基金会付薪水,虽不高,柳致知并不缺钱,他是一个练武之人,营养上必须能跟上,不然身体受不了,所以掏钱请杜师娘每天都买肉。
另一个方面是洗澡,现在是夏天,每天都得洗澡,学校条件简陋,虽有一个小浴室,不过是靠近厨房的一间小房间,当然没有淋浴和浴缸之类,只有一个大木盆和两个水桶,还有两张长凳,在厨房拎来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然后在盆中自己洗,一种古老而方便的洗澡方式。
好在现在是夏天,学校不远处一条山溪,从山上而下,在学校下方不远处树影掩盖中形成一个小石潭,水很清,柳致知大多数时候干脆在其中游泳,然后将身体擦干,算是洗澡。
日子很清淡,对一般人来说很无聊,甚至电视都没有,更不用说网络,不过手机却能和外面通信,虽然信号不佳,柳致知很是感慨,你看看人家电信移动多敬业,再看看政府部门,到底赚钱是第一!
清淡的日子对柳致知却如鱼得水,他每天早晨天不亮起身,开始练武,然后看看瓦木匠师傅修理校舍,和师傅们吹吹牛,很快就和当地人混熟,闲来在山上转转,也结识几个采药的师傅,有时也跟在他们身边,看他们如何采药,不知不觉中,对许多药材习性熟悉了,也了解这些药材如何泡制。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已到八月,开学还有不足一月,校舍也修理得差不多,柳致知将工作报告写好,交给了邮递员,寄往申城。
这些日子来,柳致知感觉自己身手有不少进步,也喜欢上了这里的单调平和的生活,却接到一个电话,是程振前打过来的,说开车来接他,到最近一个小镇上玩。
林山镇是一个距麻家寨二十多公里的镇子,在附近几十里范围内,各处村寨每逢初十都到林山镇赶集。
今天并不是赶集之日,一辆吉普车开进了镇子,找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柳致知和程振前下了车,程振前向一个路人询问项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