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冻得有些紫,衣袍沾脏了许多。
几个好了的县民偷眼瞧她,神色感激。
晋采雅想起水源之事还未解决,望向风清嘉,而那人的眼神复杂,骄傲有之,感慨有之,爱慕有之,面容极其温柔。
这世上谁会不喜欢皎儿呢?晋采雅摇了摇头。
这会儿,王霁和晋采乐领着阿萨利和柯达,携着周元娘的尸身,到了李家。
昨夜,周元娘体内大部分毒素,被风清嘉提取了出去,试验考察它的毒性和效果,和各种有毒花草一一比对。周元娘尸身内部腐坏十分严重,幸而她被抛尸在重山冰雪中,那温度极寒,阻止了尸身腐化或是浮肿,是以她的外表仍如生时一般无两。
李家是县内大户,门墙修得也较为气派,但同其他民家一样,因为春典的缘故,门窗紧紧锁着,似是一点生人气息也没有。
青彦打探过这儿,熟门熟路,一个纵跃便翻了进去。那功夫,岳荼在定然是要钦羡不已的。
不一会儿,便有个女人独自开了门。
她约莫二十不到,高鼻大眼,颧骨稍高,面颜俏丽,看上去有些泼辣,穿得十分暖和,手里还捧着汤婆子,青彦站在她旁边,被她一个劲儿地盯着,略不自在。
“听说你们将我嫂嫂带回来了?”
那女子姓李名梅,正是李沛的妹妹,周元娘的小姑子。
她家昨夜被人闯了进来,还没找清是内贼还是外客,主仆皆乱,冷不丁又来了个煞星,带来噩耗,家中双亲受不住,仆人更是每一个能指望的,她只好一个人出来。李梅的心头不快,语气有些冲。
“是啊。”
晋采乐乖乖地回答道,阿萨利和柯达静默着,把周元娘小心翼翼地抬到李梅身边放下,俱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丢了兄嫂,此刻听闻死讯,生怕这个小姑娘会受不住刺激。
听说c揣测和看见,终究不是一回事。
李梅看见周元娘,只觉心沉似铅,头脑轰鸣,险些没有站住。
她,她对不住哥哥,对不住大嫂。
“快些让你嫂子入土为安吧。”
晋采乐不忍地道。
“什么叫快些安葬,莫不是我家嫂嫂死得蹊跷,你有所隐瞒?”
李梅声调陡然高昂起来,脱下外袄盖在周元娘身上,眼圈红了又红,但并没有犯浑上前动手,只是尖利地言道:
“哥哥没回来,她就不许入葬!”
晋采乐被她一吓,又见李梅眼红如凶兔,下意识地往王霁身后躲。
王霁可不怕她,冷笑一声,上前反呛声道:
“姑娘,你这话太不客气,我且问你,你家兄嫂可恩爱?依我一个外人看,他肯为了妻子独自去寻找,定然是个好夫君!若是你兄长在,见到你这副做派,将自己的发妻放在冰天雪地里,不肯让她入土为安,他又将如何伤心?你身为妹妹,如此做便是不孝!另一件,你家里有不少人行动无力,实是中了毒,重山女王制出了解药,让我们送来,你却如此对待我们,便是对那些中毒的人不公不慈!”
李梅被眼前小姑娘的气势镇住了,这人说教模样,和哥哥气急了的样子好生相似。她被惊住了,又被勾起了回忆,一时泪水还在眶中打转,掉不下来,好不可怜。
晋采乐见状,心里软下来,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道:
“恩人姐姐,不用再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王霁本就是故意煞煞李梅的威风,好让她冷静下来,也能把事情尽快完成,看着对面人的模样,便傲气地点了点头,推了晋采乐一把。
“罢了。你去将解药给她,青彦算过,十二份,不多不少。”
晋采乐回头看王霁,后者别过脸去,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