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女子一身白衣,却透着三分邪气,酷似百里蕣的脸上带着妩媚而又狷狂的笑,嘴角扬起,紫色的瞳孔妖冶又让人不安。她说话的声音很慢,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你看到我们尊贵的百里小宗主了吗?”
声音不大,消逝在风中。
幽深的巷子里,她像是飘忽又凄厉的恶鬼摇曳着,比百里蕣更冷,比远鹰扬更邪,她的脸更胜百里蕣的妖冶。每一寸肌肤都温润如玉,每一个角度完美无瑕,稚子般的童真,妖精般的诱惑,谪仙般的冷傲,仿佛在她身上完美的融为一体。可是这种完美无瑕却让人觉得不安,太过完美的东西往往都不真实。
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即使用上所有的赞美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她站在那儿就已经夺走了所有的颜色,所有人都必须仰望她的荣光。
她是暴怒的女王,也是执剑的皇帝,可以是地狱深处的厉鬼,也可以是斩妖的谪仙,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是任何一种形象出现在你面前。
百里蕣的亲生姐姐,百里霜!
她竟然会出现在这种阴暗肮脏的巷子里,面前跪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的右臂上绣着精致的八卦阵图。百里霜看起来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世家大小姐,弱不禁风,笑起来像是故事里勾人的妖精。妖精会引诱你喝下迷幻的毒酒,趁你迷失在梦境中时吸取夺走你的生命,即使知道这是致命的邀请,可是没人能拒绝这种邀请。
地狱中怒放的曼珠沙华。
男人半跪在她身前,低下头不敢看她,仿佛是怕被妖精夺走心魄的旅人。
可是不看就行了吗?那些男人可不仅仅是被容貌所迷惑,当你听到她的声音时就该知道,你生命中的最后一场盛宴已经开始了。
“嗯?”她向男人款款走来,步履轻盈,声音仿佛娇嗔。
“属下不敢看错。”他的头低得愈发深,人的本能总是趋利避害的,这个女人美到极致却也危险到极致,让人心生恐惧。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百里霜究竟是个怎样息怒无常的人,她的名字在永夜,能止小儿夜啼。这名,却是凶名赫赫。此时说的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他右臂上的标记本该是属于百里蕣统领的龙甲堂,可是在百里霜面前,这个大男人竟然瑟瑟发抖。
“那么”她弯下腰,手指修长仿佛精心雕刻的玉石,指甲上染着猩红的颜色,像是鲜血染就。她抚上他的脸,食指挑着他的下巴,强迫着这个男人抬起头看她。“你确定只有你看到了吗?或者,我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
声音低柔,如情人间的呢喃。
“属下一看到百里堂主就来向您汇报了。”男人咽了咽口水,百里霜强迫他抬头的弧度太过可怕,导致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艰难。
“你说”她注视着他的双眼,妖媚的脸上极为认真的问了一句。“为何蕣儿的手底下总是有这么多不干净的老鼠呢!”
百里霜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咬得极重,仿佛暴怒。每说一个字,男人的脸上就出现数十道裂痕,当她话音落下的时候,男人的脸上像是碎裂的面具一样,飞灰一般被风吹散。
百里霜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她缓缓抬起头,嘴角挂着诡秘的笑意,紫色的瞳孔仿佛染上了血迹一般妖冶可怖。
风吹散了那男人的尸身,只留下一堆衣物,百里霜看着这堆衣物,沉默了许久。
“阁下还要在那里看多久呢?”百里霜轻笑出声,空荡荡的巷子里分明只有她一人。可是过了片刻,巷子口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披着宽大的斗篷身姿挺拔,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隐约是个男人。
“奴家的戏,可不是随便就能看的。”她捂着嘴轻笑,轻声细语像是哀怨又似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