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简单的洗漱过了之后百里蕣就上床准备睡了。
“你的伤什么时候好?”房间里空无一人,昏黄的烛光轻轻跳动,百里蕣轻声说,以防自己的声音传出去。
“还需要几天。”无棘在房梁上翻了个身,远鹰扬的内力极为奇特霸道,在他体内像是野火似的,不断焚烧他的内力,却又无法清除。如果不能清除干净的话,日后恐怕会给他造成大麻烦,甚至走火入魔也说不定。
百里蕣答应远鹰扬的赌约,不过是为了做第二手准备罢了。
无棘她信不过,远鹰扬也信不过,所以她选择了两边下注,不管是远鹰扬还是无棘,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帮她把消息送到就够了。
如果不是想到百里霜此时必定在大肆搜捕她,百里霜在醒来的那个清晨就已经踏上了去霍城找西关的路了。赫连远在西域,南语又素来行踪不定,唯一能求救的倒也是只剩西关了。
如此思索着,百里蕣倒是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清晨醒来是被琪儿叫醒的,外面吵吵嚷嚷的人声让百里蕣有些不高兴。她披上衣服,随意的扎起了及腰的长发走到门口,院子里有不少中年女人正在等着这位尊贵的客人。她们是云绣坊最好的裁缝,定远王一声令下,她们就聚集到了这里。
等待着将这位绝色的美人用最上等的锦缎裁成衣服,从头武装到脚。
院子里的中年妇女们都不再说话,百里蕣走出来的那一刹那这些女人就乖乖闭上了嘴巴,云绣坊是昌夜最好的绣坊,她们自认接待过无数达官贵人,但是当百里蕣走出来的那一刻,她们仍然被这种美震慑了。
百里蕣很少接触这些繁琐的事,她在永夜水宫的时候只需处理公务,不会有这种社交场合,那是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光是美是不够的。
她已经很美了,像块未经雕琢最上等的璞玉。
“这是什么意思?”她抱着手倚在门栏旁,看着莫彦守问道。
这里能回答她的也只有这位定远王府的总管了,其他人都说不上话。
“爷说,夫人平日里的衣服上不得大台面,他需要您将这份美丽磨成利刃,击退每一个想要成为定远王妃的女人。”莫彦守如此说道。
百里蕣微微弯起了嘴角,不是冷笑亦不是嘲讽,只是对于远鹰扬这句话的赞赏。
“什么时候出发?”百里蕣走下来,她素着脸,眉眼中一分一毫皆是风情。
有句话叫愿赌服输,既然双方将筹码摆在了台面上,那么输了就没有什么可怨的。既然输了,那就付出相应的赌约,百里蕣不是输不起的人。
“五天后。”莫彦守不卑不亢的回答。
“这么赶?”百里蕣挑挑眉,这么看来,远鹰扬带她进京似乎只是临时起意罢了。只是百里蕣想不通,究竟有什么理由会让远鹰扬忽然间需要一个挡箭牌。
皇族的事情不比其他,百里蕣虽不想掺和这些事,但是她现在已经掺和进来了,就不得不正正经经小心提防。
“南疆进京路途遥远,路上大约需要半月左右,所以不得不提前出门。”莫彦守答道。
“为何忽然要进京?”百里蕣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知晓封了王的藩王不得轻易进京,否则视作逆反,只有特定的时候他们才被准许进京,有些不得宠的藩王,即使是年末皇族大典都不被准许入京。
不仅如此,进京时的所带的卫队以及时间都有严格要求。
这才十一月,进京似乎早了些。更何况她也听说过,远鹰扬自幼身体不好,已经好几年没有进京面诉了。
“圣旨到了,爷不得不去。”莫彦守说。
“所为何事。”百里蕣走到他的面前,看着这个落拓的男子,定远王府的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