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走的这步棋,程诚淡淡的笑,一箭双雕,既要毁了冰的腿,还要毁了她的名声,或者应该说,是毁了她。
程数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下来,那姿势,有一种仪态万千的高傲,她看着程诚,一字一顿道,“程诚,姐妹一场,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在场一片哗然声响起,程数这句话无疑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韩祯霆眸光微动,唇角一抹笑意闪过。
“程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程诚抬头,微微一笑,看着居高临下的程数,凉凉的想,弄个半残就是不方便,气势上输了一截。
程二小姐叫了这么多人来,又自己抖出了她的身份,看来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她了,刚好她腿脚不方便,跑都跑不了。
“难怪,我瞧着她眼熟她长得跟当年的路雪实在很像啊。”
于是众人明白了,这位小姐是堂堂公爵大小姐啊。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们,uncle当年丢下你们母女两,你从小就没有得到父爱,后来ante去世,程家跟路家闹得不和,爷爷触景伤情,疏忽了对你的关心,所以你恨他忽视了你,你更加觉得,我跟冰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所以你也恨我们。”
一抹冰冷从程诚的眼中划过,程数自然捕捉到了,她继续说道,“这些我都明白,所以,你明知祯霆先生喜欢冰,你冒充蓝舞勾引他,可是,这也就罢了,你竟然为了装作好心善良在水晶灯上做手脚,然后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救人的戏码,程诚,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程二小姐不愧是在军校待过几年的人,说话掷地有声,一身彪悍的正气逼人,这浑然天成的演技,恐怕跟沫比起来,都望其项背了。
“程诚,你要知道,ante当年任性的拆散了一对有情人才如愿嫁进了程家,你后来的不幸,大部分都是她间接造成的,如今你却报复我们。”
明亮的灯光,以及所有或嘲讽或嫌弃或轻蔑或怜悯的目光,明晃晃的照出了所有的结痂或者仍旧在疼痛的伤口,清晰而深刻的痛感从身体的某个地方源源不断的传来。
在这暖气包裹着的地方,血液从里面一点一点的冷却,程诚忽然想起刚才甲板上那宜人的凉意。
很痛,很冷,这是她最直接的感官反应。
但她仍旧只是仰着头,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半点裂缝,人一旦隐忍习惯了,就仿佛灵魂和身体可以分开,不论内心如何翻滚,外表仍旧风轻云淡。
“我在水晶灯上做了手脚,”程诚轻轻笑出了声音,“有证据吗?”
程数眯了眯眼,她有点低估这个女人了,毫无疑问,她知道,刚才这一番话,把她心里最惨烈最不愿意为人所知的那一部分暴露在了灯光与众人的眼光下。
这绝对起到了刺伤她的作用,她有感觉,可以笃定。
但是,她没有料到,程诚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可以如此冷静从容的反击。
“程诚,”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走到她的身前,蹲下身体,旁若无人的握住了她的手,皱了皱眉头,低低的说道,“你的手很凉,是不是冷?”
语气是极致的温柔,目光专注,这个姿态,仿佛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程诚看着蓝眸里倒映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狼狈了极点。她是习惯了,其实也只是习惯而已,习惯掩盖不了心里的萧索,习惯不代表她没有感觉,不会难过。
她会难过的,一直都会,尤其在这样的目光下。
温度透过皮肤传到了她的受手上,微微的用了力,这样温热的力度,莫名的给她一种安全感。
“数,”程诚笑,脸上是坦坦荡荡的表情,即便是坐在轮椅上,她的背也依旧挺得笔直,“你说我勾引韩祯霆,我不否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