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整体的思想出于混乱压抑和迷茫,许多新的思想趁机进入,却更加叫人无所适从。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切实拿在手上的东西才能叫人心安,真正的品节和气节都成为笑话和可供消费的娱乐产品。
清亡之后,再无世家。社会的总总问题皆自此始,影响绵长而令人心痛。
性格使然,楚昭并不想有太多的流血。反而希望以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来收回权力。只有拉拢一部分世家,才能用更加温和的手段解决那群不听话的好战份子。
正思量间,一群世家子就围了上来,小侄儿虎头更是蹒跚的走过来,蹲在楚昭的脚上,仰头眨着大眼睛,甜甜地唤他:“小叔。”然后咿咿呀呀和楚昭说话,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东西。
这孩子虽然被药傻了,但不愧是谢家的种,继承了爹娘的好样貌,小小一团十分惹人怜爱。楚昭忍不住俯下身将脚上温热的团子抱在怀里亲了亲。
谢棠一声素衣,过来接过傻儿子,谢棣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群大大小小的谢家公子。尽管穿着简朴,面色苍白,但是一眼望去,依旧给人珠玉在侧目不暇接之感。
难怪那些寒门对投靠楚昭有所疑虑,和这些世家子相处久了,真是很难对他们狠下心肠啊。
楚昭和这些表兄弟一起,待在谢晋曾经住过的厅堂天井旁守孝。因为谢棠如今算是谢家的明面上的宗子,所以很多事情需要他出去处理。虎头除了他,只认楚昭,所以就交给楚昭带着。
守孝是很枯燥的,不能有任何娱乐活动,也不能吃好穿好,总之任何让舒服的事情都不可以干。韩起最近也加紧操练黑骑军,所以并不在楚昭身边。
楚昭抱着小虎头,抬眼仰望着天井上方飘过的云絮。
小虎头指着天上乌黑的云朵呀呀直叫。楚昭也觉得不对劲,云朵变幻出各种很奇怪的图形,一律从天井上方疾驰而过。
崔景深从前门走进来,低声对楚昭道:“我这几日观看天相,只怕有什么大的灾异会发生。今日云朵变幻这般奇怪,只怕会有异象,你们先去屋子里呆着。”
楚昭知道厉害,抱着小虎头带着一群少年避入屋中。
崔景深看他安顿好了,转身就要走。
楚昭急忙问:“景深,天相这样奇怪,你不过来暂避一下吗?”古人对于奇怪的天相,通常以躲避为主。若是日食一类的,楚昭也不担心,可是稍微有点常识的现代人都知道,云是水蒸气上升遇冷所形成的,其实就在空中悬浮并成团聚集的微小水滴或冰晶,而云朵的变化,就会带来雨雪,崔景深身子弱,楚昭不能不担心。
崔景深回过头,斜飞的眉眼深深看着楚昭,道:“属下自有分寸。”然后就冷艳高贵的走了。
哼,最近古古怪怪的。楚昭看着崔景深的背影,有点闷闷不乐,担心崔男神有外遇不,有二心。不过一查看忠诚值,楚昭就很安心了。
“小叔叔,你笨笨的。”虎头趴在楚昭手臂上,拿小手指戳楚昭的脸。
臭小鬼,楚昭拍开虎头的小胖爪,把他提溜到榻上,命令道:“睡觉吧。”
这个院落是谢晋的故居,如今已不再住人。有种人去楼空的寥落,虎头在榻上滚了两下,忽然起来抱住楚昭,问他:“祖父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小孩子不明白什么叫做死,但他能够感觉到那种少了点什么的空荡感。
楚昭一时语塞,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心里很不好受。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刮起一阵大风,然后天空就下起了冰雹,小者如珠如玉,大者如鹅卵石,乒乒乓乓地一起乱打下来。
站在房间里的仆役一时来不及关窗,不知打碎了多少贵重瓷器,玛瑙碟子,玉石摆件,急的谢南几个管事直跺脚,床榻正放在窗边,楚昭急忙抱着虎头退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