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似得。韩起被他的气势一激,忍不住上前半步,浑身肌肉都崩紧了,像一只面临威胁的独狼。
楚昭赶忙扯着韩起的衣袖把他拉回到自己身后,黑黝黝的大眼睛瞟外祖一眼,又瞟舅舅一眼,迟疑着点点头。
王震升和大楚主流审美不同,平生最烦那些走半步路都要人扶的世家子,此时看着世子这幅迷迷糊糊的小模样,实在无法将其与千里马一类的赞誉联系在一起。唉,一只挥爪子的小奶猫还差不多。只比那个病怏怏的卫霁好那么一丁点罢了。
对比起来,王老将军更欣赏能够直抗自己压力的高大少年。那种浑然天成的煞气和眸光里的狠劲,一看就是一棵好苗子。只可惜出身低了些。
“王兄这是什么意思?”谢晋不悦道。“童韶弈棋,蔚成风气。前代康舒老王爷,寒门中的二品棋士杨复,吴郡的卢琼,均传□□岁时便能重摆覆局。便是王兄自己,十岁之时不也曾经在校订棋品之日重摆覆局,从而得到庆正帝的认可,破格被启用的吗?”
王震升没搭理谢晋的质问,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确定棋盘上还真是刚才自己和谢晋走出来的局势。一子不差。
老将军还没说话,卢三顾带来的另一位面容俊朗略带稚气的黄衣少年忽然出声道:“王老将军四岁便跟随大楚前国手卫隶苦学棋艺,每日自食时至日暮,勤学不缀,到八岁时才能对盘式和招法了然于胸。十岁那年由始至终旁观定品之战,最后才能重摆覆局。可小世子一直在山中修行,不曾以棋术闻名,今日也不过甫进门,如何能够摆出覆局?”虽然是在问楚昭,但言下之意却是直指谢晋故意布局抬高世子。历来皇帝登记之前,不都要做这些面子上的事情来装点门面?便是个普通孩子,也要硬生生掰扯出诸如聪明仁厚各种优点来。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有面露忧色的,也有微微摇头的。士族惯来以貌取人,认为围棋下的好的人必定心思深沉长于谋略,而小世子实在太过漂亮可爱,眼神清澈无辜,加之谢家人似乎都不擅棋艺,所以便疑心是世子殿下和谢晋串通了来做戏。这可真是一着臭棋,尤其还被卫彦公子戳穿了。
楚昭愣愣地在旁边听着,首次发现原来四大家族内部也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团结。莫非是李党倒台后,世家对如何分割胜利果实产生了争议?
想了想,楚昭就说:“孟子曾经说过,下棋也是数的一种,而且是浅易的数。学的好坏有时候不在智力,而在于是否肯用心。我虽然没有学过弈棋,在寺庙里的时候,却跟着一位长老学过机关阵法,也算粗通算学。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这盘棋,很感兴趣,便记在了脑海里,之后能够复原,大约是因为我心无旁骛的缘故吧。”
黄衣少年听完还没反驳,他旁边面容更加俊美绝伦的白衣少年便笑道:“围棋是智者的游戏,可不是什么浅易的数。”
这两个娘娘腔究竟谁?怎么老是针对自己。
楚昭郁闷地点开控制面板查看,发现此二人居然都是自己的表兄,白衣服那个是哥哥,名叫卫霁,黄衣服的那个是弟弟,大名卫彦。以前从来没出现过,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极品亲戚。
王震升听三个少年吵架,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扭头吩咐身边的仆人:“再拿一副棋子出来。”然后他用一块布将全局盖住,躬身问道:“世子殿下可否再把棋局摆出来?”
楚昭也不傻,让他摆棋局可以,起码得给点好处吧。好歹是个世子,又不是耍猴戏的,叫人轻易支使得团团转,也忒绵软了点。于是楚昭抬起小脑袋,天真无邪地问道:“王爷爷,摆完之后,寄奴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瞟了谢晋一眼,王震升面上只做无所谓的点点头。
有了上回的记忆,这一次楚昭飞快地将棋盘摆了出来。人们把盖着的棋局打开,发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