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把柄,如今朝堂之上,有人欲行窃国之计,我手中权重,自然会成为他人眼中毒钉,矢下靶心。”
安月云虽然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却也不似闺中女子全然一窍不通,听了慕云凡这一番话,她很快便感觉到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她沉吟了片刻,轻声问他:“你说的窃国之人,是我大伯吗?”
慕云凡毫不避讳的点头“嗯”了一声。
安月云气息微微一滞,低垂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那我如今算什么?谋国之贼的亲眷,那我的家人,我和你”安月云忽然不敢再想,虽然她一直知道她大伯猖狂跋扈,在盛朝几乎只手遮天,可却从未料到他会有这样的窃国野心,而若真是这样,她就算与他们不是一心,但血族亲脉的关系放在那,她和家人又怎会不受半点波及,而且以她这样的身份和处境,与慕云凡其实不论怎样都会有矛盾。而她和他便更是不该再有关联了。
慕云凡知道她此刻心中在想什么,只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他的行事与你无关,你要相信,不管事态如何发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牵连,亦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到牵连!我和你,更不会受制于那些纷繁的人和事!”
“可我始终都是姓安的,你不怕”安月云咬着唇说。
慕云凡微微一笑:“怕什么?怕你站在他那一边,将矛头指向我?”说着,他很笑着摇摇头:“不会的,不论是你心中是否有我,都不会的,我知道是非曲直你一向都看的分明。”
安月云心中微动,将脸又埋向他的胸膛,问他:“你既知自己是被陷害,又为何甘心被困?你分明就不是这般坐以待毙,束手就擒的人。”
慕云凡拥着她答:“我如此做,自是有我的考虑!”
安月云感受着他胸口强而有力的跳动,听着他自信笃定的回答,便知他已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可是自己毕竟是安氏的人,有些事即便他对自己放心,但她也该自己避讳,所以她也不再问他太多细节,只问他:“所以不管怎样,你都有办法让自己全身而退,对不对?”
慕云凡心头微热,他抵着她的发,俯下头用唇在她发间轻轻落下一吻:“这世间本就没有十足把握的事,可我会尽力,尤其是现在”他拥着她的手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紧道:“我更会尽力!”
安月云将脸抵在他的胸膛,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轻轻地回抱住他。许久,她声音低低的问他:“那我要做些什么?”
慕云凡说:“保护好自己,信任我,我会尽全力不让这场风雨侵袭到你,你也要答应我让自己避的远远的,只有你站在风平浪静处,我才能安心应对任何的风暴!可如若有一日”他说到这,声音微微有些发涩:“如若有一天,以我之躯亦无法挡住这场风暴,你答应我,一定离我,离这些可能伤害到你的骤雨狂风远远的!”
安月云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话,不知怎的双眼就漫上了一层水汽,半晌,她却只勾起唇角,冷冷笑道“从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开我吗?怎的如今又说出这样让我离开的话?慕云凡,你这心意变的还真是快!”
慕云凡心内泛起一阵微酸,沉默了片刻,说:“若天下万象太平,若我能一直许你幸福,你看我岂会舍得让你离我寸步,可若是一切真的到了倾覆难收之日,我又岂能将你放在身边,让你涉险。”
安月云咬住下唇,仰望着他,缓缓道:“慕云凡,你亲口说过你若无事,我便无虞,而我如今好不容易才迈出这一步,对你软下心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无论怎样都不要让我失望了!”
慕云凡低头看她,却在她仰望着自己的眼眸中,看见了一两颗晶莹的珠光在闪烁,可他分明记得,她是不会有泪的,但不管她眼中此刻闪烁的到底是不是泪,都足以让他彻底心软了,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