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秉廉听完只嗤笑反问道:“一展男儿报复?千河啊,你到底还是没有将老夫视作自己人啊!你那样费尽心力的想要挤入这朝堂之上,当真只是想一展男儿报复?这种话,你哄哄外人也就算了,哄老夫确实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狄千河听到安秉廉这样说,忙起身向着他拱手解释道:“司马大人明鉴,千河所说句句实言,千河乃亡国旧族,自小便被流放西北,受人唾骂,遭人嫌恶,几位兄长不是早夭便是病急无药落下残疾,唯有千河贱人命大,平安活到了现在,所以千河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饱食足衣,凭着自己的本事在盛朝能够抬起头做人,大人如今遂了千河心愿,恩同再造,千河又怎敢对大人有所隐瞒!”
安秉廉却只是靠在椅背上,唇角似笑非笑的扬起一丝弧度道:“饱食足衣?千河你应该不会是只有这点报复吧!”
狄千河被他问的竟然露出了一丝窘迫,“司马大人,千河”
狄千河还想解释,可安秉廉那只老狐狸能在盛朝稳坐大司马多年,脑子里也必然不会只是“淫色”二字,狄千河入朝为官到底想图谋些什么,他又何尝不能猜到一些,所以在听到狄千河几次否认之后,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他道:“千河啊你想做什么老夫心中其实多少有些数的,不过你既然是老夫一手提拔的,老夫自然还是要提醒你几句,乌龙海族国势已去,复国已是绝无可能,盛朝如今虽然被胡人压制着有些势衰,但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劝你还是将那以卵击石的念头放下,好好在老夫身边谋算些大事,只要你尽心为老夫办事,他日荣华富贵,自不会比你当回那乌龙海族的小王爷,来的少reads;!”
狄千河听完安秉廉的一席话,周身的气力竟莫名都齐聚在垂拱虚搭的两手上,他的双手因为聚了太多的力,而微微有些颤抖,但他到底是经历过无数险恶场面的人,今日被安秉廉这样戳穿,他虽然有些意外,却也不至于完全乱了分寸,渐自沉静了一会儿,关于安秉廉指他复国一事,他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只说:“大人于千河恩重如山,又几番提拔信任有加,千河对大人的恩情,千河无以为报,只愿此生为大人效犬马之力,竭力为大人排忧。”
安秉廉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遂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重新坐下,又换了个口气道:“最近祁王回京很爱往自己身上揽事,锋芒太露,老夫很是不喜,尤其是最近他又提出要整合五军,这明摆着是想撬老夫的根基,老夫虽然量他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将此事顺利办下来,但还是觉得应该早想些应对之策,免得日后被他钳制的落了下峰,所以,老夫也想问问你,关于这件事有什么高见啊?”
狄千河欠身坐下,默了默说:“此事千河业已听说了,千河只想问问大人,他日若是皇上颁下旨意强令整合五军,大人可有不尊圣意的筹码?”
安秉廉蹙眉沉吟了一下道:“如今的盛朝除去慕云凡的左护军,和皇上手中握着的御林军,便是我的右护军势力最大,加之从前在先帝时我便亲领过江c扬六郡的兵马,在军中本就有些声望,而东滨卫军的穆山侯也是妻弟,所以他日就算皇上颁下圣旨有意夺我兵权,军中也自会有拥趸者,站在我这边的!”
狄千河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谁想整合五军确也不会太简单,只是若陛下一意孤行誓要夺去大人手中兵权,甚至不惜以武相逼,大人可有与之一搏的准备吗?”
安秉廉脸上的神色变了变,略微沉吟了一下问:“千河此话何意?”
狄千河向着安秉廉拱手行了一礼道:“大人恕千河直言,自楚汉争霸,刘邦斩杀韩信开始,那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便已成为帝王诛杀功臣的不争写照,司马大人为盛朝劳心竭力多年,到头来却被人算计着手上的兵权,大人以为,陛下这般承恩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