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虽看不出有什么蹊跷。可这样一番特意的嘱托,来的这样毫无征兆,听来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唐突了。
他手指无意识的在旁边的小几上轻敲着,最后他却是将全部的心思都话落在了那句“我尚有一些心愿未了,尚想看看有些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何人的下场?
慕云凡轻咬着下唇费力思索着,他脑子里想到的人,除了一直压制着他的安秉廉,和太过强势而令他心生厌恶的安皇后,似乎便也没有旁人了。
可这时他应该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所谓的“有些人”中,竟然也包含着安月云。
第二日清晨天刚微亮,慕云凡便出宫去了。而他前脚才走出宫门,后脚安皇后的栖凤宫外便站立了一位三十来岁脸方耳阔的内侍宫人。这位内侍宫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日清晨,侍奉在崇元帝身边的那位替班公公尤长春。
而此刻的栖凤宫中,熏香袅袅。安皇后正脱了护甲坐在窗台前,神情专注的将几枝新采的梅花,插入面前的白瓷花觚里。
她丹凤低垂,韶颜雅容,即使做着这样娴静风雅的事,眉目中也依稀透着些冷意reads;。
她因着闺名里带着一个“梅”字,平素便对这梅花有着不同寻常的偏爱,栖凤宫前的倚梅园,便是到江都以后,命人开植的。园中各色梅花齐放,于这冬日的大宸宫,倒也算得上一处生趣之地。日常她也最爱自己摆插这梅花,房中几处装点着梅花的插屏花觚,皆是出自她的杰作。
“皇后娘娘,尤公公带到了!”近侍宫女春蓉,走到她跟前轻声禀报道。
安皇后依旧拿着几只绿梅c白梅在摆弄着,听见春蓉的话,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嗯,让他进来吧!”
尤长春进了内殿,向着安皇后就是深深一伏,安皇后却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说罢,昨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尤长春却一直俯首不言。
过了一阵安皇后见他仍不说话,便将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朝他冷冷一笑道:“怎么?是嫌本宫给你的赏赐不够优渥,还是嫌本宫许你的事情不够份量?亦或是怕本宫这房里的人会走漏了风声?皇上会要了你的脑袋?”说着,她嘴角便是不屑的一抽道:“放心吧,本宫这里没有多嘴的人,就算有,那舌头业已被本宫绞去了!”说着她眼波往旁边一个低头怯怯的宫女凛了一眼,继续道:“只要你尽力替本宫办事,本宫决计会保你周全的!”
尤长春身子又把身子埋低了些,抖抖索索道:“奴才奴才不是想加什么赏赐,也不是害怕走漏了风声,而是昨日陛下与祁王殿下谈事时,故意将奴才等都遣出了,所以所以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奴才实在是一句话也没听着啊!”
“哦,是吗?一句话也没听着?”安皇后问话的语气,明显是不信他。
尤长春低着头脸都几乎埋在了地上,半晌却只是摇了摇头道:“确实确实是一句也没听着!”
安皇后冷冷的看着他,转动着手中那支梅花,讪讪一笑道:“这么说来,本宫养着你和你那宫外的一双弟妹,当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尤长春听出安皇后那话语中,带着威胁的意味,后背一凉,连忙俯在地上不住磕头道:“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奴才许是昨晚值了夜,脑子不清明,记性出了岔子,请娘娘容奴才再想想!”
安皇后尤是冷冷一笑道。“那你就好好想!仔细想!”说罢,她也不去看他,只继续摆弄着手上的花枝,又挑了几支到那花觚中去配了配,却始终摇着头有些不合心意。
尤长春伏在地上,明明是三九寒霜的天气,他额上却一直往外浸着汗,许久,他忽然灵光一现,直起身对安皇后道:“回禀皇后娘娘,奴才好似想起一点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