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云的一句“没关系,不妨事!”倒是令安秉廉那一张老脸又笑的得意了起来。
“哈哈,年轻人嘛,谁还没有个冲动的时候,不过就是酒后有些管不住自己,算个什么大事,大家都别太在意了。来,来,继续喝酒。祁王殿下我们也来”
转过头,安秉廉本是想邀慕云凡饮一杯酒的,可刚举杯,却发现他那冷峻的脸上竟蒙上了一层仿若坚冰的深寒,一双黑眸紧盯着狄干河与安月所在的方向,那眸子里所迸射出来的光芒更像锐利的刀锋,直似要将那边的某人,刺出个窟窿一般。
他这眸光太冷太锐利,令得安秉廉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半晌,他才放下手上的酒樽,凑近慕云凡挤出个笑容道:“那个祁王殿下啊,要说这年轻人酒后失态也是常事,您虽是日常肃谨惯了,见不得这些,但老夫今日也是一番好意邀大家来聚一下,也不好拿这点小事把人给罚了,若是王爷实在觉得有失体面,老夫便让那小子先行离开,您看可好?”
慕云凡默然的将视线缓缓收了回来,他的手指触在面前的酒樽上,浓长的睫毛下虽仍是一片冰寒,但语气却不怒不喜道:“不必!不必扫了大家雅兴!”
安秉廉听他如此说,动了动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那王爷既说不计较了,咱们就继续饮酒吧!”说罢,他举起酒杯刚要向慕云凡敬过去,忽然脑中念头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撇过头张嘴便冲着安月云喊道:“月云啊,你来敬祁王一杯酒!”
闻言,安月云只是一愣,她也闹不懂这安秉廉忽然哪根神经搭错了线,居然让她去向慕云凡敬酒,她只站在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只一眼,她便对上了慕云凡的目光,他脸上的神情明明那么冷淡,可向她投来的眸光却是那么幽深,深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了一般。面对这样的眸光,面对这样的他,她忍不住垂下眼眸,动了动身子,竟是向后退了两步。
“这杯酒不如由千河来替安小姐敬吧,毕竟,刚才失态是千河而非小姐。就算是赔罪也该由千河来才是!”安月云还不及反应,身侧的狄千河便已执起一杯酒向着大堂中间走了过去。
看见狄千河站了出来,安秉廉将脸一撇,心道,赔罪?谁稀奇你赔什么罪了?我不过是见这满屋都是男人和俗恶的女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只有月云了,男人再怎么冷傲,那酒还是要喝女人敬的才香,你一个大老爷们敬的酒喝起来有什么滋味?况且不说,那慕云凡一向假正经,本就对你刚才那轻挑行径见不惯,你还跑来出这个头,不是自找晦气吗?平时看着倒是个有眼界的,今日怎的这样不长眼?亏我还念着你是个有智谋的,对你多有偏袒,没成想,你也是这般的不识好歹reads;。哎,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安秉廉黑着脸吐了口气,还未开口就听见慕云凡对着狄千河冷冷一笑道:“不知小王爷如今算个什么身份?这酒如何就该由你来替?”
下面站着的狄千河只不动声色的笑道:“千河自是没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若硬要找个由头,也不过是怜香惜玉尔!”
慕云凡只扫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安月云,仰面灌下一口酒,讥诮一笑道:“怜香惜玉?小王爷倒是个风流多情的,可有些时候却也该掂量着自己的本事,顾及着自己的身份,不要失了分寸才好。”
狄千河听罢作势一揖,仍是一笑道:“王爷教训的是,千河本是蛮夷出生,又在胡地待过多年,做事难免冒失,刚才一时鲁莽,惊扰到了王爷和诸位大人是千河的错。千河甘愿自罚一杯。”说罢,他便将杯中的酒仰面一饮而尽了。
放下酒杯,自有一旁服侍的丫鬟又为他斟上了一杯,望着杯中的酒,他也未言离开,而是垂头淡淡一笑道:“王爷刚才似乎提到“本事”二字”他嗔笑:“有些事,从前,千河畏着手脚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