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生了。
但那时这个男人大概不会有她这样一眼看到人生的感悟,他只是在她称他吴刚时,眉头蹙了那么一下,然后他看了看她汩汩流血的手,又看了看她毫无反应的脸。口气淡淡的问:“你,不疼?”
安月云哪里还顾得疼,她忙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回道:“不疼的,公子不必担心!”
担心?他会吗?
只见他微微抖了抖剑柄,示意她松开,她果然就乖乖的将那滴着血的手取了下来。他稍显嫌恶的看了眼剑锋,自袖中取出一条锦帕,擦拭了一下,雪白的锦帕瞬间被殷红的鲜血浸透,见那剑锋终于在月色下露出了银色的光芒,那男人才不动声色的将那锦帕交到安月云的手上,淡淡道:”不嫌弃的话拿去包一下吧!”
可见,那时他或许更担心的是那把被弄脏的剑其次才是安月云。
可那时的安月云恐怕会觉得能在他心中占个其次就很不错了。她将那锦帕捏在手中,怎么都不舍得用。
那男人在一旁收剑入鞘,神情冷淡的扫她一眼,“要我帮你吗?”
安月云咬着下唇,羞怯地答道:“如果公子肯帮忙的话”说着她已经不容商量的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那男人将目光落在她有伤的手上,瞧了瞧,眉头一蹙,扯过来替她用锦帕缠上了一圈,安月云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牵着手,还是这样一个合自己心意的男子,她只觉自己的心跳的简直就要炸裂了,和他隔的这样近,她却臻首低垂不敢去瞧他的脸,像足了一个日常娴静安处的女子reads;。
只是咫尺间,她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与心跳,她疑惑,怎么?神仙也和我们人一样吗?
她将视线停留在她垂目能及的地方打量起他。他的手指纤长而骨节分明,一看便知是经常习武的人,他的腰间坠着块慕氏皇族特有的紫玉环佩,他应该是个皇亲。
“原来公子不是神仙噢,还好。”她垂着头喃喃出声。
那男人手上一顿:“还好什么?”
安月云偷偷瞄了他一眼,很认真的答道:“还好不必真的去天上与嫦娥仙子争你。”
她的话终于令那男人嘴角动了一下,他说:“看你还是个孩子,怎么也不好好在家呆着?若非我今日手慢些,你大概已经葬身于我的剑下了。”替她将锦帕打好结后,他放开她,又道“看你说话还算清楚,回家的路应该能认得吧?”
安月云没反应过来他问这话是个什么意思,讷讷的点头说“认得!”
那男人一派正气的“嗯”了一声,然后说:“稍后侍卫来了,恐真会将你视作刺客,走吧,我带你出去。”
说完,还未等安月云反应过来,他已经抓起她的手臂,将她带到了院墙外。
安月云落地之时脚跟未及站稳,踉跄着倒在了地上,等再抬头,那男人已经跃上了墙头,他背对着她,长身玉立,衣袂飘飘,怎么看都是仙风逸骨的帅气。
她急急的唤住他:“敢问公子是哪位王爷?”
那男人正欲跳下,忽闻她问,只微一侧目道:“我不是什么王爷,我是”他言至于此便顿住了,换个语气,他说:“快些回去吧,我是谁与你并没有什么相干!”说完,他就消失在了墙头。
安月云木然的立于墙边,望着那处他消失的地方,蓦然地,红了眼圈,没有相干?从那日起直到三年后她死去,这个男人几乎占据了她整个余生。
而他,却说没有相干!
只是,直到死去安月云都不知道自己当日那副德行,那男人到底把她当成个什么东西!疯子?傻子?不然还能是个什么东西?
但凡他能将她视作一个正常的女人,或者是人。以她后来对他的了解,他都不该那么轻易的将剑收回。试问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