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镂空木槿花镶边,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一对桃花眼熠熠生辉,整个人看起来飘逸俊秀无比,只是那双微蹙入鬓的剑眉,明晃晃地透露出了主人微有不悦的心情。
我瞇眼仔细一瞧,不禁大吃一惊——这c这人!不正是当初在太湖畔遇到的那名吃货少年吗!
看著那人那同样震惊的表情,便知晓他也认出我来了,估计我俩当下心里想的八成是同一句话——怎么又是你?!怎么又是你这家伙想要跟我抢!!
(二〇一)
是啊,怎么又是你,从苏州同抢一样东西抢到开封来了,弄得我俩好像是在争夺丈夫的小三和妻子似的,锲而不舍,再接再厉,头破血流!
(二〇二)
「原来是虞兄啊,眞巧!」
他脸上仍旧是挂着那副半是秀美半带邪气的笑容,信步朝我走来。
我抽了抽嘴角,挤出一道浅笑,也朝他走去:「金兄,眞巧。」
「没料到方至汴梁,便碰上熟人我俩可算有缘分,」他在我身旁停下,脸上对伙计露出的不悦模样已被盈盈笑意所取代:「小弟听说这京城白樊楼的女儿红是拔尖儿的,一进城里就往这里赶了,没想到此次又向了隅」
照这个模式发展下去很危险
我单手将那坛女儿红护在胸前,赶紧建议他:「金兄可以明日早一点来买。」
他剑眉微挑,一脸无辜:「可在下今日不知为何就是酒缠得紧」
一一一一不!
不要看他!
不要看他那双桃花四溢又勾人眩目的眼眸!
「这可惜,我这坛这坛酒,待会打算要送人」我倒退两步。
「虞兄若不嫌弃,小弟明日愿奉上两大坛白樊楼的顶级女儿红,只请今日虞兄暂且割爱,陪小弟饮上几杯,不知虞兄意下如何?」
他斜倚门柱,双手盘在胸前,姿态流畅,阳光雪景之下,笑得光华流转,丰神飘洒,宛若天人降临。
(二〇三)
老天给他开外挂!
这大绝使得太不道德了!
(二〇四)
一时辰后,我坐在城郊的小山上,望着山下的汴梁城发懵。冬季日头落得早,那会儿飘散天边的云彩已薄烧上一层浅火,城下人家的灯火亦星星点点地明亮了出来,由上眺望过去景色极美。
一抹白里透葱的身影彼时就站在离我不过三步远的地方,他负手环视四周,咧着嘴笑,心情看似很好,声音如珠玉清朗:「哈,此地视野甚妙,饮酒抒怀肯定快活!」
我瞥了他一眼,却是心情复杂,一时难以言语。
怎感觉在下最近老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难不成我其实是个很没主见的人?
怎么每次都是哄个几句绕个几圈就被攻陷了呢?!
那唐僧级的人精段数太高认栽也就罢了,但这姓金的小子顶多也不过是个刚至双十的新成年人(搞不好还没到),为啥我每次见他却都要吃鳖呢?
看看他的人!生得是金质玉相c风度翩翩,怎么骨子里却如此霸道赖皮呢?
我当下痛定思痛下了决定:回去该好好重新锻炼一下自己的意志力了。
(二〇五)
在下仅系一时心软了,如此而已。
美人计什么的是坚决不可能,我岂是这般肤浅之人?
被堂堂男子的美人计堵了嘴,如此可耻之事才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二〇六)
都说酒是人与人之间最好的桥梁,一盏在手,酒酣耳热之际,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乞丐龟孙,照样被酒精那无远弗届的包容力催化为知交好友!
先不论如同神经病般在寒冬腊月的夜晚坐卧山顶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