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被河流贯穿的城市,一共划分为八个区。
最北边c最西边的两个区域都是城市边缘,要么不通地铁,要么就走半天也找不到公交站。
八个区,废了两个。
剩下六个区,庄湄这五年里曾经在其中四个区都“玩过失踪”,但是都很快就被温禧的人找到了,最长的一次失踪时间,也不过三天。
庄湄站在书桌前,铅笔在一张地图上圈出来这四个区。
一道光,从禁闭的窗帘缝隙里漏出来,落在她的侧脸上,陷入沉思的她,被这光线打扰,她警觉的走到窗边,看向别墅下来回走动的近身保镖,还有远处花园里正在谈天的几个保镖,随即拉紧窗帘。
这是新买的庄子,摄像头都没来得及装。
庄湄重新回到书桌边,这四个区,为什么自己没能从这四个区逃脱?
总公司的位置,就在这四个区的核心,温禧的公寓,温禧常和她吃饭的地方,卢朝朝常给温禧定的商务洽谈的地点,偶尔庄湄外出收送重要文件的比邻大厦,也全都在这个四个区域内,庄湄挨个将她这五年来和温禧出现过的地方全都圈出来后,才发现,居然这五年,她根本就没有出过这四个区。
就连去周海生那里做定期体检,也还是在这四个区之内。
庄湄捏着铅笔——每当自己在一个城市带着超过半年,温禧就会给她调岗,或外调,或者换个区域,而现在这个城市,是唯一一座,庄湄可以说得上是生活将近了五年的城市,她来回调动,但始终还会回到这里。
因为这里,是温禧的家。
一个正常人,在一个城市生活了五年,再怎么爱宅着,也不应该一直在某固定的四个区域打转?纵然,她隔三差五就要被外调。
所以,这四个区域,就是温禧的安全区。
在她的安全区里,她能很快找到她,无论她躲到那里,可能大街上就满是她们温家的爪牙。
那么,出了这安全区。
庄湄看向仅剩下逃生希望的两个区。
直升飞机就徐徐的落在庄子外的草丛上,温禧从口袋里抽出一条宽宽的蓝色丝带,系在庄湄眼睛上,嘱咐道:“老规矩。”
按照老规矩,她每次去做定位仪摘取更新手术,都会被蒙着眼睛,带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她尝试过很多次,还是未能辨别出那个手术的地方是哪里。
被温禧搂在怀中,一步一步朝着那直升机噪音最强的地方走去,庄湄感觉就像是要去刑场,不管温禧身上的香水味多么令人安心,也终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上了直升机,温禧一把将庄湄拉倒在怀里。
有很暗昧的光线,透过这蓝色丝带透进来,然而庄湄已经不愿睁开眼睛去分辨什么,她靠在温禧怀里,缓慢合上眼睛。
直升飞机缓缓上升,向南飞去。
有时,会路过一大片湛蓝的湖泊,有时,会路过几处低矮的群山,有时,会有成群的鸟儿,从飞机旁翩然而逝。
温禧偶尔看这沿途的风景,偶尔又拨弄着怀里美人的一头秀发——□□,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她想起来詹半壁临走时拜托她的事情,她说京城容不下一点姓薄的影子,半块墓地也买不下来,让她在本城选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将以前薄湄落在她家的换洗衣服埋了,好歹凑个衣冠冢,每次去出事的地方祭拜时,她说就好像薄湄一直是个孤魂野鬼,在原野里游荡。
温禧不知道,詹半壁那里为什么会有薄湄的换洗衣服,薄湄什么时候又在她家里留宿过?只是五年过去了,无论是局势,还是人心,全都变了,她不想再问。
倘若薄湄的墓地真要选在本城,那也是在一个旁人找不到的偏僻处温禧摆摆头,不再想这件事。
飞行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