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说是巧合未免太过牵强。

    慎之又慎下，他一定是要问个水落石出，让自己安心。明日尚有更大的一战等着自己，变数太多。他决不能给自己留下一点把柄。

    齐涛看着他，那样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望进人的心底。

    天佑知道，这最后的一问，才是最关键的一问。

    “哈哈哈。”胸口起伏的天佑蓦然大笑。“什么都瞒不过齐掌门的眼睛啊。”如今的他身无妖力，身边带着木飞这个饿死鬼，唯一能和齐涛抗衡的只有秦若。偏偏他最不愿意的，是让秦若保护自己，大丈夫哪里能事事靠着自己媳妇儿呢。这点在天佑的心是不允许的。捉襟见肘，他的一笑，无非是为了拖延，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去想，究竟要如何回答这个足以致命的问题。

    小镇落雪飘飘，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这夜的深更，只有酒肆灯火通明。此刻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为了取暖店主更是思妙想，硬是用了几床薄被将所有窗户堵了个严严实实。因此，从外面望过来，根本看不出店家是否歇着。唯一引人注目的，只有店外挂起那长串的白色灯笼。

    夜色，它成了指路明灯。遥遥相望，也能为路人指个方向。

    厅温暖如春，舒服的温度只想让刚进店的人打个盹。正该是放松心情，好好睡一觉。

    可此刻的屋内，剑拔弩张。看不到的压力全在天佑身，他知道，最后这个答案只要他说得有一个字不符合齐涛的想法，今日不是你死是我亡。

    大笑过后，他唯一能看清东西的那只眼睛眨了眨，笑说：“齐掌门，倘若我说，我来这里是看风景的，你会一掌拍死我吗？”

    静。

    静的木飞抽气声，也在霎时被屋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风景？十二随侍剑尖所指，是他天佑的项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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