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打个赌,看谁先找到白沐?”
天佑玩心大起。 ()脚下的积雪厚厚一层,犹如暖被浮在地面。每一脚踩下去,都要费了不小的力气才能带出来,稍一张望见小腿肚子全陷在雪。这么深的雪,万妖山是绝没见过的。他心情大好,刚进了镇子,冒出这么个主意。
秦若从他身边经过,足下轻点脚不沾地。看似是踏在雪,实则飘在雪面。
引的天佑拉长了声音,喊道:“赖皮。不作数,你这是以武欺人!”
秦若哪里管他,几步超越而去。只在雪留下几个浅显的印子。
等到天佑站在了街角的一个屋檐下,秦若早已再次恭候多时。“镇子这么大,想找白沐容易的很。”她事论事,统共两条街的镇子十年来如一日,往昔她和阿乌曾住过的客栈,还悬着半块牌匾,静候客人。
秦若只望了一眼,收回心神。
他们对面那间小屋,此时吱扭一声从里面冒出来个人。他穿着和现在的时节极不相称的锦丝长袍,脚踩黑绒皂靴,一派优雅。只是看到外面天寒地冻,下意识的缩缩了脖子。
天佑眼睛一眯,像只满肚子坏水的傲娇猫,喵呜冲了出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难得的,竟是扯了句诗。
被他一把抓住的不是白沐还能是谁。
街喧哗,道热闹。那人只一抬头,漆黑的眼只余秦若。
白沐顿住,天地黯然失色。只有秦若沉静如水的面容,现在眼底。他张了张口,被天佑一拉搅去了心思,“我的好兄弟,想我没?”
往身边看时,天佑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让他吃了不小的一惊。记忆,那个高高在,算和自己推心置腹却也总是透着疏离的男人,何时竟成了街头的泼皮无赖?
白沐举目再眺,且不管天佑气质突变。只愿将十年的光阴全用在秦若身。
被人冷落下来的天佑,唇角一勾在白沐耳边悄声警告:“秦若是我的。”
这句话成了今天白沐听到的第一个咒语,他敛目回头,终于将全部的心神放在天佑身。
天佑像条滑溜溜的鱼,话一落地从他身边溜了出去。几步疾走,跑到秦若身边,谄媚道:“瞧,是我先找到的他。”
街道不宽,刚装得下一辆马车。此时已近午,越来越多的人从家走出来,车辕飞驰,他还未抬步向她走去,马车轰鸣而来,阻挡了彼此的视线。
那马车富丽堂皇,阳光下有隐隐的反光打破晴空。
白沐眉头一皱。
车辕跟着车夫的指挥,将将停在白沐面前。帘子一起,姑娘满脸急色朝他跑来,“白沐,快来看看,夜不行了!”那姑娘身着月牙白的大氅,内里透着点明黄。乌黑的青丝全拢成一根扎在脑后,露出张秀气的面容。眼焦急,额竟有几滴汗水。
怕是,再也瞒不住了。
白沐只来得及远远瞧秦若一眼,又要和她分别了吗?
他被那姑娘拉着,完全的被动。牵扯间顺着姑娘的意思了马车。
天佑看了两眼,便觉无趣。“走吧走吧。看来白沐今日是没时间和咱们聚聚了。”说来惋惜,可他口却听不出半点遗憾。他学了那姑娘,去扯秦若衣袖,却见十年只是面无表情的姑娘,竟在眉宇沾染了迷惑。
车内燃着香炉,烧着炭火。
只一掀车帘,迎面扑来的是暖暖的热气,和屋外的严寒截然不同。车身宽大,内里妆点的格外别致。只是一张大床,坏了这马车的气氛。
姑娘跻身前,仍是满目焦急。“昨日他不知是怎了,竟在屋外站了一宿。”说不到两句,眼凝了泪,“今早我见他在床躺的好好,哪里知道。”本该是一次说完的话,硬是因为她的伤怀,分成了两截。“都怪我不好,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