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端详她半晌，终是说道，“好吧。 我舍命陪徒弟！”

    引得秦若轻笑起来。

    二人说话间，小伙计提了壶蹬蹬蹬到楼。“姑娘，我可算是见到您了。”没心眼的小伙计打从第一天，知道这屋住着个人。可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全然不知。日复一日，越发引起小伙计的兴趣，今日终是看到，不过匆匆一瞥，仅见背影，够他高兴。连忙开口热情招呼。

    待到楼，方才站定。小伙计脸现了羞怯。

    姑娘摇身与他对望，竟让这小伙计看的痴了。

    “不是说了，我们没嘱咐不要来。”阿乌才不管小伙计表现，一兜手将人往楼下赶，更是“顺道”抢在了秦若前头，将她遮的严严实实。“你快将衣服穿好，多大的人了这些事还要为师来教？”

    姑娘立在当堂。凭白被阿乌说了两句，秦若却不介意，脚下生莲，缥缈没了踪影。

    小伙计口自顾说道：“我这莫非是碰到了神仙姐姐？”

    引得阿乌又翻了几个白眼。

    阿乌打发了小伙计，追到屋，“秦若，以后你出去将这张脸给我严严实实的挡了再说。”拍桌子对秦若嘱咐。不是她爱操心，实是如今的秦若，自己瞧去倒是正常，可放在普通人眼便是谪仙人物，引人侧目。

    秦若淡然答道：“不知怎地，我竟四换胎骨。”

    阿乌摆摆手，“行了，咱们什么也别说，等白沐回来咱们从这鬼地方回万妖山去。”放任秦若在外，她只会更加担心。刚才的小伙计，是最好的例子。

    白沐两字，让秦若复又抬起头，“他去了哪里？”

    边陲小镇，十五日接连降雪，白沐人生地不熟，此处除了秦枫，他们还认识谁？

    “我哪知道，昨日那小子才匆忙出去。连句话也不交代。”人是他们带出来的，总是要一起回去才好。

    秦若竟不敢再问下去。

    咚咚的敲门声像是要打破两人的沉寂。

    “许是白沐这回来了？”阿乌说着要去开门，秦若坐在凳，不言不语。

    恰在这时，屋外传来小伙计格外热情的声音，“姑娘，我们店家为了庆祝雪停，特意让我送点水果给您。”

    阿乌一拉门鼻，凶神恶煞。对着小伙计热情洋溢的笑脸，兜头是一顿骂。“早不见你送，玩不见你送。你们这些个男人，真是色字头一把刀。快走快走，我们不需要。”

    一脸的凶残，吓的小伙计当即转身便跑。

    “阿乌师父，好大的火气。”

    白沐闪身入门，看到秦若坐在屋，怔楞一下。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百倍，“醒了？”

    阿乌斜眼去看，又是满腹牢骚。将房门关的巨响。

    屋少年，虽是带着满身寒气，却忍不住眼神飞扬，更衬得容颜俊美。

    秦若的眼睛往抬了几分，答道：“恩。”淡淡一个字，却是和少年的欣喜隔了千山万水。

    “我去找秦枫了。”白沐站在屋，跟本不用人去问，兀自开口。他刚一提起这名字，秦若的脸便扭到一侧。

    阿乌心道：自己怎么放了这傻子进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在肚暗语，却不敢大声斥责。

    白沐却容不得秦若逃避，一闪身又一次出现在秦若的视野。

    他盯着她，珍而重之，“秦枫和那姑娘今日成亲。”

    阿乌险些晕过去。

    而秦若，只是嘴角开出笑花。

    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阿乌自知她再不说话，屋的气氛要降到冰点，正在搜肠刮肚想着说辞，听秦若缓缓道：“怎么？你来是替他向我讨要礼物吗？”

    定睛去看，秦若笑颜如花，美不胜收，哪里有半点不悦。只眼角的那颗泪痣，红的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