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积雪,屋外惨白。秦若并不知道,在听到女人的话后当是什么样的表情合适,她能看到窗侧冻结的冰渣子,滴滴答答开始低落水滴,正如她的茫然,靠的只是大自然固有的定律。
她在心跟自己说,秦若,别急。秦枫只是想不起来你了,最糟糕的一面都已经在自己眼前呈现,她还需要怕什么呢。可寒气从脚底入体,升腾在她身,翻涌在她胸口。这是自成妖以来,从没有过的感觉。她聂聂张开了口,面前那张只供一人躺在面的小床,却是两个相错的人影。
秦枫病着,只是简单的将厚厚的棉被盖住半身,露出单薄的褐色衣。病的苍白和脆弱,交织成他面容的浅白,和窗外雪景无二。连那双最让秦若喜爱的眼眸,神采也全消失殆尽,只有对着秦若的防备。
秦若的牙齿不可自已的咬在下唇,“秦枫,你病了。先养着,等病好了我再过来看你。”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想赶紧找了理由离开。
女人半坐在床侧,秦枫漂亮的眼全是她的倒影。
“要走便走。这里不欢迎外人,我只求你们这些惹是生非的主儿,下次别再将矛头对着我们。”女人的语气从头至尾带着恶意,夹枪带棒。不论秦若是谁,她都不愿在见到这女人第二面。
秦枫仰头,入口的药既苦又涩。
他的视线终于敢投放到除了女人以外的地方,秦若的背影如昙花一现。
“很苦。”他转过头,面朝墙壁。被的手攥着被角。
“良药苦口,你还要多休息。”女人利落的收拾着屋的杂物,三两下将屋子重新了干净。“对了,等过会儿的,我还是将牌子挂,免得不开眼的人来打扰你好好休息。”
家琐事不多,秦枫的屋子更是好打理。女人合计着,等让秦枫吃过了饭出去再抓点药。她扶着秦枫重新躺下,掖了被角,还是挂着心。“要不,咱们去医馆再看看?”
刚躺下的那人,只将头露出被窝,轻轻摇了摇。“没必要。”他的情况他自己清楚。怕是熬不过今年年底了。
女人从屋退出来,站在屋外偷偷抹泪。听秦枫的声音带着虚弱,却嘱咐到:“对了,以后别在让外人进我屋子。”
女人抹一把腮,手湿乎乎的。清清喉咙,才道:“好,这事我省得了。你快在躺会儿吧。”
下过雪的大早,秦若漫无目的又一次站在了岔道口。
阿乌提着两笼小包,冲她招手。“走,咱们尝尝这新出炉的小包子。”
秦若怔怔,眼幕只是漫天的白和阿乌的红。
今日的阿乌,翻出套狐皮小袄,罩在身。别样艳丽。
“愣着干嘛,一道的。”谁也不会去提,秦枫是谁,他们到底是何关系。这便是阿乌关心的方式。
她挂她的手臂,推搡秦若竟由着她拉了自己前行。
再抬头,已是横匾高悬,大门洞开的一处店家。
阿乌化作热情的小鸟,三两步奔到店家前,“我们定的屋子,可是收拾好了?”边陲小镇,默默无闻。除了偶尔有三三两两的旅人回来光顾这铺子,往日里可是连苍蝇都嫌弃。
昨日白沐交代阿乌让她守着秦枫,免得出了意外。她在屋枯蹲半宿,却发现那女人虽然讨厌,却是将秦枫照顾的百般周到。撇撇嘴,干脆化作一道青烟擅离职守,自顾去找心头好。天才蒙蒙亮,这处是镇第一个打开门迎客的店家,阿乌一头扎了进来,“去准备三间最好的客房来。”
小伙计点头哈腰,却格外认真,“姑娘且等等的。咱们这收拾妥当。”往日无客的店家,自然是要先打理一番房间。
阿乌看着小子还算实在,也不为难。“行,我去吃点东西。”
这不,正巧在回来的路逮到了秦若吗?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