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觉得腿肚子打弯,心虚的。
说一千道一万,她也绝想不到所有的的事情都是跟当初的那个乌龙有关。
她还能想起黑子逃走后,阴寻的失望难过。若是让阴寻知道,这起因正是出自他的手笔,阴寻会不会和自己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你快别哭了。我跟你打包票,绝对将你这病治好。”
秦若无奈了,黑子就是哭。哭着抹着鼻涕,不时还用袖口擦擦,样子滑稽又可怜。
她的错,总要做些什么去弥补。如此这般下去,也让她自己有愧于心。说遍了好话后,秦若使出了杀手锏,只差没有对天发誓,说自己一定能治好黑子的“怪病”。
也正是这句,终于让那哭的天昏地暗的男人抬起了头。
两只肿肿的眼睛,都快要成核桃,镶嵌在哭的白生生的脸上,有中反差萌。
黑子他不知是天真还是傻,居然很执着秦若的话,“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瞧过去,别提有多天真了。
周身兵士,默默鼻子,掏掏耳朵。暗道:我要是有这毛病,干脆抹脖子算了。
看向黑子的眼光,又多了几重可怜。
至于什么打仗,开战。那些东西原本就离他们很遥远,不是被逼到万不得已,谁又想轻易就送了命去。
眼下,似乎他们的这位主帅明显有了软化的痕迹,大家在心中为他掬把同情泪,便是最大的体贴。
是与不是,在秦若这里说了不算。
秦若却只能咬牙承认。“是真的,都是真的。”只要能让这堂堂的七尺男儿先不哭,秦若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旗杆飘摇,站在其上的秦若领教到了什么叫风雨飘摇。
黑子总算是在她的再三保证下,神情略微好转了起来。肿胀的核桃眼,要眯眯眯起来才能将秦若神情看清楚。事关他今后的人生幸福,黑子这脑子里不知装了什么的家伙,突然异想天开。
“不行。我不信你”
可不是吗,原先秦若和阴寻骗他骗的狠了。这位心底有阴影。
“你要将阴容找到,说不得我只要见到他,这毛病就全好了”黑子以前的心愿暂时放在一边不去提它,出了这怪病后他可是心心念念了很长时间,总幻想着是不是自个儿只要见到了阴容,这病立马也就药到病除?
怀抱着这样的幻想,一年中他倒是苦苦守着,却再也没见过阴容这个人。就好像当年他醉酒中的美人一顾,只是自己的春梦一场。换了今日,他仍抱着同样的想法,天真不切实际。
“也许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毛病,只是只是思慕我的心上人!”
快拉倒。
周围兵卒的视线兜兜转转,听到这里,同情也跟着变了质。
秦若最是难办。此时此刻,她要到哪里去找阴容来给黑子赔罪?
而这句话,也让她心中有些刺痛。
“黑子,你别闹。”秦若端正了姿态,试图将阴容从这段对话中抹去。“你这毛病,顶多就是当初阴寻的做法不妥,干阴容何事?今日我既是给了你保证,你好生等着我们的消息也就是了。至于这什么领兵攻打边城的事儿,”秦若放眼向下去瞧那些都在看热闹的人们。“还是让阴冥自个儿来的好。”
事情的原委弄得差不多,秦若这块对黑子的恨意降低到了低点。没有无缘无故的背叛,黑子的行为过激了些,却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她语气中,已然是将黑子当成了自家人,不忌讳在他面前提阴冥。
黑子醒醒鼻子,接连左右袖口都被他擦的满是鼻涕。嘴巴也撇成了长条,“那怎么行。”显然,他最后的那点理智居然还分得清秦若和阴寻,此刻正是自己的敌人。
唔,这个词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