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床单,衣裳裙子的院子里,半大的孩子,徐文也没顾忌,就穿过花园墙,绕到院里去捡。
徐文到了院门口,院中水井边上,一群穿红着绿的女孩子,正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在洗衣裳。徐文看到自己的风筝,就落在近门墙根下,晾着白缦的竿绳后头,便跨进院里,咻一下,蹿过去捡,他人小,动作又快,院中的人一时也就没看见他。
徐文捡了风筝,站起来就要走,这时,井边一穿着绿裙的少女,捶着衣裳,愤愤不已的开口道:“没得就是个上门来打秋风下三滥东西,得了点势,就当自己飞上了枝头,为着今早伺候她出府,我妈一夜没睡好觉,她到好,临头一句话,把人打发了,既不出门,早点遣人说一句话,能怎么样真当我们是给她随意使唤的”
这话说得笼统,没指名道姓,徐文一时到并未听出来,说的是徐婉,只是绿裙少女语音刚落,边上一穿着紫衣约十五六岁,瓜盘脸的少女,便又嘲讽的冷笑道:“你这话也说左了,倒说不得什么时候,人家真就成咱们的世子夫人了到那时候,我们果真还得给她捏肩捶腿,倒洗脚水呢?”
紫衣少女这话说得突兀,众人都被吊起了好奇心,道:“这话从何说起?她不过教世子爷练棍罢了,怎么扯得到世子夫人上头去”
听到教世子爷练棍,已经走了两步的徐文便立住了脚,只紫衣少女,连连冷哼了三四声,道:“你们也太天真了,她如果只是教世子爷练棍的师傅,还能闹出今天这事来?教过世子爷武艺功夫的师傅,有一小米数,你们见世子爷,对谁上过这样的心”
“你看不过眼,也想法儿到世子爷跟前凑一凑呗,正好你弟弟小七,就在世子爷跟前伺候,可不比我们,想到世子爷跟前露个脸,都找不到竿子爬呢”众人看紫衣少女话酸,便都笑道。
原来这紫衣少女,名叫叶六姐儿,弟弟叶小七,恰是在卫东阳跟前听任使唤的小幺儿。叶六姐儿听众人打趣她,倒也不恼,只道:“我一正正经经好人家的女儿,可学不来她淫‖贱‖浪‖荡,妖调魅惑世子爷的那些下作手段。”
众人听叶六姐儿话有所指,忙追问她:“你知道了什么,快说出来叫我们听听。”
叶六姐儿眉梢一挑,扬着声气,讥笑了两声道:“你们可猜一猜,那徐婉是个什么来历?”
“你别吊人胃口,赶紧的说reads;。”
“告诉你们知道,那徐婉,来府上之前,是在私娼寮子里做雏‖妓‖窑‖姐的”叶六姐儿面露嫌恶,狠啐了口唾沫:“呸,想想就恶心腌臜”
众人虽因早上的事,对徐婉心存了芥蒂,但不过是人气性上的常情,当下听了叶六姐儿的话,都觉得过了,劝她别乱说,不想绿裙少女,却是有些心机,故意拿话刺叶六姐儿道:“女儿家的清白,不是随意拿来说嘴的,你没得真凭实据,可别空口白牙造谣污蔑人不然,回头说开了去,没得你好果子吃”
叶六姐儿是个心气高,却没成算的,闻言,立刻把叶小七前些日子,私下在家里说的话抖了出来:“谁乱编派她,前儿个小七跟世子爷出去,在太液园边上,亲眼撞着她跟一群娼妓花娘,大庭广众的就搂着亲‖嘴世子爷还为了她,在得月楼花了六百两银子,请她那些旧日的好姐妹吃席”绿裙少女得了叶六姐这话,立刻便垂下眼眸,嘴角勾出个笑来。
这时,在帐幔后头,把所有的话,一字不漏听在耳朵,早气得脸都涨紫了的徐文,将手里已经捏烂了的风筝一扔,蓦的冲到井边,顶着头将叶六姐儿从马扎上撞倒在地,借势又骑到叶六姐儿的身上,挥着双手,张牙舞爪的不住去扯叶六姐儿的头发,挠她脸,口内大叫道:“你才是妓‖女,你全家都是妓‖女,我要叫我姐来打死你”
徐文虽出其不意撞到了叶六姐儿,然而他人小力薄,哪里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