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骑施与碎叶相持已近月余,双方不打不和,但并非干耗。
莫贺达干已经大致了解到安西方面正在集结军队准备对付自己,不禁愈焦灼,命部下强征周边部族补充实力。原五弩失毕部阿悉结阙俟斤c拔塞干暾沙钵俟斤c阿悉结泥孰俟斤c哥舒阙俟斤c哥舒处半俟斤等酋长迫于压力不得不率军相助。一时间,保大军这里竟集结了十万人马。
碎叶城的李嗣业也没闲着,以安西都护府的名义向附近部族征调,原五咄6部胡禄居阙啜c摄舍提暾啜c鼠尼舒处半啜应召前来支援,城防人数增致三万余。
冯归率金山五万人马扫平了咽面c双河c嗢鹿三州之地,受高汉之命全军屯于嗢鹿边境,一可肃清残敌势力,二可随时南下增援碎叶。
大战一触即,周边部族无不屏息以待,强力约束族人不得在两城间往来,唯恐自己成为引大战的导火索。
这一天,一队精锐骑兵护送着一行神秘人来到保大军,久候于此的莫贺达干大喜,立即予以召见。
“国师,您可来了。”莫贺达干奔出帐外,离着老远便伸出双手欢迎道。
“劳狼主久等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年青人却是唐人模样,摘下头罩微笑着走到近前向莫贺达干不卑不亢地恭身抚胸,所施却是突厥官方礼仪。
“快随我进帐议事。”莫贺达干急不可耐地擎起年青人的手臂。
保大军再有外人来,有细作迅将这一情况报到李嗣业处。
“突厥国师忽来,欲意何为?”李嗣业浓眉深皱甚是不解。
按理说突骑施是突厥旧臣不假,但突厥早失霸位,除了文化上对突骑施稍有影响外,根本就左右不了突骑施的任何行动,可为何在这节骨眼上还派使前来?
“此乃合纵联横之术尔。”高汉笑道,“李兄莫非忘了之前苏禄反唐时曾邀吐蕃c大食一起?惹非大食恨其入骨不肯相帮,反而慨然受大唐之邀共伐突施骑,否则河中时局安能迅平复?”
李嗣业冷哼一声道:“那事我知道,大食虽是受邀兵,但此志在吐火罗。对吐火罗虎视眈眈的吐蕃自然不容其染指,结果两家为了吐火罗很是纠缠了一番,最后各自罢手谁也没奈何得了谁,反给吐火罗地各国以喘息之机。高帅之意是指莫贺达干要故计重施结吐蕃c突厥一起进犯我大唐?”
张元方摇了摇头:“突厥现龟据漠北与河中相隔数千里,莫说其有心无力,即使想帮恐怕鞭长莫及吧?不过吐蕃那边倒不能不防。依咱家看,将军当命人将谍报六百里加急飞递夫蒙节度使,请他酌情定夺,一切小心为妙。”
高汉盯着地图思忖一番后说道:“我担心的可不只是这两家。”
李嗣业和张元方同时错愕:“哦?还有谁?”
高汉用手指点了点恒逻斯和白水两城,“莫贺达干东进逾月,夫蒙灵察早向黑姓过照会,令尔微特勒兵袭其后路。其东距俱兰不过四百里,骑兵用不上几天便可直达城下,但其至今丝毫不见动静,二位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上次叛乱尔微特勒被擒,还以战俘的身份到长安丢了一圈人,着实被吓的不轻。后来唐皇出于定边安民的考虑赦其死罪c还旧地,自那以后他和黑姓族人都彻底老实了,一切以大唐唯命是从,所以这次绝不敢抗令不遵。
“难道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李嗣业暗道,随即便予以了否定,“恒逻斯c白水城都由黑姓掌控,不会内乱。其治地北面是荒无人烟的大沙漠和山区,南面的石国和拔汗那兵少将寡,黑姓不去惹他们就算不错了,只有西面占据了火寻的大食人经常越过沙漠来找他的麻烦,要知道大食惦计河中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元方惊道:“难道大食敢不顾两国邦交悍然出兵了!?”
高汉微微一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