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了,自然要承担起家庭的义务。只要他不懒,在外面找个事做,再靠着店铺里的租金,要想活下去,也没任何问题。再过上几年,娶个老婆,生一堆孩子,也算是一个圆满的人生。
可是,事情在父亲出殡这天急转直下。
就在孙淡一身孝服地跪在灵堂答谢前来吊唁的亲友时,屋外却传来吹吹打打的音乐声,一大群人抬着花轿冲了进来。
来的人正是枝娘的父亲和大哥,同行的还是媒婆和地保。枝娘的父亲手中挥舞这一张婚书,说在一天前,孙淡的父亲就托人到枝娘家为孙淡求亲,要娶枝娘为妻冲喜,并以孙家的那间店铺做彩礼,双方还写下了契约。
所谓冲喜,其实是这里的一个古老风俗,就是女方未婚夫父母患疾,未婚妻暂时归夫家,或者与夫成亲,因夫病,象征性地举行婚礼,用办喜事的形式来破除不祥。
如今,孙淡父亲虽然死了,但这个婚却必须结,店铺也必须交出来。
就这样,就在孙淡父亲去世这天,一身素服的枝娘被父亲和大哥强行送到孙家。
如今,孙淡父亲突然去世,婚是结不成了。但作为未过门的儿媳妇,枝娘却被留下来服丧,只等三年期满,再补办婚礼。
这一点,符合古制,也符合封建礼法。
于是,在孙淡这个父亲去世的那天晚上,枝娘便正式做了孙家的女主人。只等丧期一过,就正式拜堂成亲。
可是,这事从头到尾都显得有些蹊跷。孙淡的父亲本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那份婚书上也没有他的签字,只一个花押,鬼才知道是谁弄上去的。
可是,既然媒人和地保都异口同声地证明此事属实,而当时的孙淡又是个老实孩子,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也只能想牵线木偶一样任由枝娘的父亲和大哥把店铺夺去了。
这事情,若换成已经被附身的孙淡,只怕当面就会揭穿这个阴谋。
这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在附身在这具体身体之后,孙淡也全盘继承了原主人的记忆。
根本大明法律,普通百姓家中父母去世之后,需要守孝三年。在这三年之后,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做官,不能从事生产。
本来,孙淡还可以依靠家中店铺的租金混一口饭吃。可店铺被枝娘父亲谋夺之后,他就断了生活来源,只能靠父亲的存款和变卖家中的财物过日子。三年中,家中什物被他变卖一空,到如今,只剩下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而父亲留下的一进老宅也在变卖后变成一间摇摇欲坠四面透风的破木屋。
按理说,受这么大的欺凌,以前的孙淡也非常痛恨枝娘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未婚妻,平时也不怎么搭理。
说起来,枝娘的出身也不是很好。她父亲姓万,本是城东的一个屠夫。枝娘的母亲逃难到这里时,嫁给万屠夫做了小妾,在生下枝娘之后就去世了。
妾生子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加上万屠夫的妻子是个有名的河东狮,更是拿枝娘当粗使丫头使唤。
在将枝娘送到孙家之后,万屠夫迫于老婆的压力,即便孙淡家在穷,自己女儿日子过得再苦,也不敢过来看上一眼。
这三年中,枝娘靠着针线女红,苦苦支撑着这个家庭,用一双手养活了孙淡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未婚夫。
按说,有这么一个女人做自己的妻子,也算不错。可是,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浓重的阴谋味道,难怪以前那个孙淡不拿正眼看枝娘子一眼。
可这事说起来,枝娘不过是他父亲手中的一个牵线木偶,这三年来又在孙家吃了不少苦。可说,对以前那个孙淡情深义重。可为什么就得到到未婚夫的谅解呢!
“穿越已经够让人精神崩溃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未婚妻,我的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