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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脸上从来不惊的笑意,从来让她觉得天大的事也能过去。
凉风里传铃生出一额冷汗,顿字顿句涩生生接道:“丑材原为真好木”
咽了一声,半晌才慢慢给出下一句:
“孤绝深山无问津。”
不惊艳,但终究是对出来了。
传铃眼里几有泪——她从来不懂作诗。
顶多只在南月读书时,耳濡目染。
赫连拓愤色,凤榻上那丫头明摆着是告诉他,在北冥连个使唤丫头都能解了他的诗题。
御风虽是以武为精要,诗书并不差,获得完颜旻目光准许后,续接:“捡枝栖为良善处,珍鸟殷勤带晚鸣。”
“妙音回舞托绝质,茕独惺惺惜伶仃。”娇懒媚惑女声冷起,原来是永远一副慵懒倦态的白听影。一身榴红卧于座榻,柔胰扶酒,半开半斜的双褶眸子含烟敛雾,视线里只有精致觥筹,从来也不理世间事。
众人也只是习惯了她这幅模样,冷艳绝美的西彝公主,进宫来即是如此。
钟落把玩酒杯,杯在指掌中转了小半圈后,脱口而出:“冷矢无情凋素艳,冽风乖蹇欺衰藤。”
“小郡王好句,老朽来接。”
酒谷子通红着脸给出一句:“丹红殷殷濯白羽,哀鸣切切向谁倾。”
“肠断歌止幽冥处,固姿成骨盗轻灵。”钟鸣扬续上。
“年年赤土还朱色,空株不朽为谁迎。”苏和诗词造诣不输兵法诡术。
“蔼蔼云烟千里梦,清思成雪画魂生。”水映橙此刻竟毫不掩饰地看着南清云,眼里有哀怨色。
南月支颐,顺着水映橙目光看去,眼珠滴溜溜在水映橙和南清云身上打转。
两位妃子都已经对出句来,宁馨儿自然不甘示弱,抢在林苡兰前头说了句:“可怜溪水日潺潺,相思横绝泪不干。”
南清云只当丝毫不曾注意到落在自己脸上大胆而凄哀的目光,大口大口往嘴里灌酒,长笑一声寂寂道:“昔年幻景终难触,流云逐水绕空城。”
南月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在凤榻上有些坐不住,身子向前微倾了一下。
蓦地被完颜旻按住手臂,只有安分地坐好。
礼部尚书白斩接句:“芙蓉泣露埋荒冢,陋寺孤钟空自鸣。”
“落落碧血吊孤岩,朝乐泠泠暮成影。”
何人竟出得如此凄哀句,南月欲抬头,却已经在前半句里辨出这熟悉的声音。
句子主人正是南府的主母,丞相嫡妻,凤雁痕。
南傲天听得此句,脸色微微僵滞了一下,接道:
“万里望涯终成溯,千寻穷尽淼无形。”
水无青素日对诗词无甚精通造诣,半晌憋出来一句:“呃,这凉生不得成久伴,黄泉三载复盈盈。”
“苦木为枕羽为弦,衷情哀转复回环。”是一温婉恬静女声。
人坐在耶律明修身后,是南月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子。素辫垂于胸前,一袭水蓝色长裙,眉目不算惊艳,却十分舒适可人。
莫非是,耶律明修的女儿?南月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那女子,细细揣测。
“浮生未有绕梁意,玉指才拨惊天际。”一官家小姐接道。
“欲破丝竹终咽声,残音缱绻为谁鸣。”又一位雍容妇人续言。
席位流转,很快凑够句数,接近尾声,还差八句。
“默久无得知音觅,宁将铮鸣作哑情。”句子和声音一样沉静柔弱,却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连完颜旻都不禁对这这并不熟悉的声音主人不禁微微斜视一眼。
浅笑静坐,敛眉颔首,正是林苡兰。
六句。
苏和却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