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抿嘴发出了一声,轻轻点头。
护士却再没有和我说话,只是低头弄着医疗器械,一连串的动作娴熟又带着几丝冷意,抬眸看着点滴瓶,她余光曾轻瞥了我一眼,那一眼犹如地狱传来的阴风,冷意十足,后背不由的渗出了些冷汗。
“伤口愈合的不错。”她轻合上手里拿着的记录本,面色平静的转身,在我满头疑惑不解时,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有什么资格活着!”
门外传来她的斥责声,心里猛然一惊。
她这话是说我的吗?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不解中我才突然觉察,那次火灾里,被我拼命救出的谢小东母亲,还有我死命要救的母亲,现在都怎么样了!
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人,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都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就连挂的点滴没了,针头还是我自己动手拔的。
我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无人问津。
又是一天清晨,昨日的那个冷漠护士,又再次推开了房门,拿着她的记录本,画画写写,看我眼神依旧如死亡吹来的风。
在她又准备转身离开时,我急忙叫住了她。
“护士姐姐等一下!”
她脚步轻顿了一下,转身时满是厌恶,生冷道:“有什么事!”
我被她这眼神激的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心想还是算了吧。可是一想到如果她这一走,我可能又一个人待一天,那些担心又不解的思绪,极力的推着我。
“我记得我是因为火灾进医院的,受伤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她们人呢?”
我的话似乎正中了护士的愤怒点,轻蔑的说:“呵!你还敢问她们人呢?”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突然开始害怕了,谢小东母亲是我亲自救出来的,顶多就是一些烧伤,我不能保证安全的,就只有我的母亲。
“我妈没事吧?”我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还挂着点滴,急忙跳下床,如抓着救命稻草般死拽着护士,手上的针头被拽断,竖竖的插在肉里,血液就如打进去的葡萄糖,拼命的往外冒。
“你的手,给我立马坐回到病床上,针头必须要处理!”护士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动作粗鲁的一把把我按坐在床上,拿出酒精棉和钳子。
心里是乱做一团的,手上的疼痛丝毫察觉不到。
此刻的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出去,我要去找我的母亲,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一把推开护士,死命的向病房外冲去。
“你要去哪?你的手还在流血,针头还在里面;;”
医院走廊里,推车来来往往,到处都是穿着病服和护士服的人。
胡乱的抓住一个护士,急切的询问:“你们这有没有因为火灾送来的人?”
护士年纪看起来不大,似乎被我激动的模样吓着了,愣愣的摇头,手臂还瑟瑟的发着抖。
得不到回复,又转身去搜寻下一个,一路上问了一个又一个。
赤着脚跑了一层又一层,气喘呼呼,转角处我看见了他,无力的坐在病房外,头埋在手臂中,整个身影沉重的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沉下来了,这一层不像其他楼层,静到可怕。
我与他相距不过几十米,可是走向他的每一步我都觉得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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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停的想着无数种情形,他也在医院,为什么都没有来看过我?他是不是埋怨我没有完好无损的救出他的母亲?
越想我越不敢走向他,可是我也知道,我必须弄清楚,弄清楚我昏迷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弄清楚那天火灾最后怎么样了。
我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他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