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触碰到风筝线,还未来得及抓紧,就突然飞走了。
我惊慌失措的跳起来去抓,跟着风筝跑,直到风筝飞远了,不见了才失望的停下脚步。
&qt;爸,我又把风筝弄丢了!&qt;转过身向父亲诉说着,才猛然发现,我与父亲的距离像是隔着一整个油菜花田,仿佛天各一边。
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慌失措的朝父亲跑去,油菜花田却突然间变成了汪洋大海,海浪不停的翻滚着,父亲的身影越来越离我越来越远。
我哭喊着叫着父亲,不断的扑向海里,却被海浪一次又一次的拍打到岸上。
&qt;晚尘,不要再追一只已经飞走了的风筝,也不要再耿耿于怀一个已经走了的父亲,回去吧,晚尘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qt;
父亲笑着朝我挥手,不管我怎样撕心裂肺的呼喊,不管我多少次扑入海里,依旧到不了父亲的身边,直到一个巨大的海浪冲向我,双手用力一抓,睁开眼是一片完全不同的世界。
&qt;阿尘,你醒了?看不看的见我?&qt;
谢小东摇了摇我的胳膊,抬手在我眼前恍了恍,窗外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动了动脑袋,想要试着从病床上坐起来,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剧烈撕扯的疼痛,疼的我龇牙咧嘴。
&qt;你要干嘛?先别动!&qt;谢小东眉头微蹙,扶着我不安分的肩膀,不让我动半分。
&qt;我想上厕所!&qt;我憋屈着说出这句话,有气无力的。
&qt;想上厕所?怎么办?我又不能进女厕所,等一下我去叫护士来!&qt;他说着就要跑去叫护士,我刚想喊住他,他已经一溜烟的消失了。
嘴里念叨着&qt;我只是头受伤了,又不是不能走路。&qt;
一只手支撑着,吃力的从床上做了起来,踮起脚去够输液瓶,很是吃力,只要稍微一用力,脑袋上的伤口就发出一阵钻心刺痛,一阵阵的,像针扎一样跳动着的疼,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背渗出了汗。
厕所始终是要去上的,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用力踮脚,即使我用尽全力去够,还是差那么一截。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一个修长的身影,越过我把输液瓶轻松的拿了下来。
我吃惊的看着黑沉着脸的沉柯,眼睛里充着红血丝。
&qt;就不能叫人帮忙吗?你就这么倔?&qt;沉柯的语气像是在和谁生闷气,又带着丝丝关心,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太过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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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t;把输液瓶给我吧。&qt;由于我和他的关系一直都是敌对的,即使我现在虚弱无力,我也不想麻烦他,而我总是认为,沉柯并不会真心的想要帮助我,任何时候都不会。
他并没有回应我,而是沉默不语的一只手拿着输液瓶,一只手僵硬的扶着我。
当他手臂触碰到我时,当他眉宇间流露出关心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梦里。
&qt;走啊!不是要去上厕所吗?&qt;
我木衲的从刚才的神离中脱出身来,机械又有些慌张的挪动着脚步,身体所有的触觉神经都偏向我身边的沉柯。
他这副样子对我,是在我遇见他的这些时间里,从未有过的,虽然他对谁都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但唯独于我,阴狠残忍,这一刻的小时光,于我,于他,太不寻常。
他似乎也是意识到我的惊讶
,意识到自己对我是仇恨敌对的关系,生硬的抽回手,把输液瓶粗鲁的塞到我的手里。
&qt;厕所就在前面,你自己去!&qt;他有些错乱的胡乱一指,之后逃也似的消失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