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野霜白重新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
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旁边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受这自己的阿又。
“哇!”漆黑的环境中只有阿又的一双眼镜闪着琥珀色的光,再加她把眼睛瞪得很大,把刚醒来的雪野霜白吓了一跳。
“小龟!”阿又不顾一切地直接扑在雪野霜白还未完全坐起来的身体。
“啊,疼啊!”他的身体不像身为妖怪的阿又那样恢复地那么迅速,在胸口部位还留着一个疤痕。
“抱歉,小龟,我太激动啦喵!怎么样,对新的心脏还适应吗?”
“新的心脏?”雪野霜白突然想起在死去前的那几秒,玉藻前把自己的胸口刺穿,原来是为了用自己的心脏来救活阿又。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脏是阿又的那条幻化之尾,“唔,没什么不适的。哎,等等,玉藻前那大姐给我安了一颗什么样的心脏啊,不会是什么猪啊狗啊什么的吧。”
“嘿嘿,”阿又带着少女娇羞的笑容笑了笑,“总之那是一颗能守护你的心脏就对了喵!还能把我们更紧密的连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害羞,在说最后那一句话时阿又把声音压得很低,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啊,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我的相机呢?我们的主要任务不是要把玉藻前封入相机中吗?”雪野霜白环视着四周,他才发现自己身处河洲中央的那座小木屋中。
阿又将小屋中的灯打开,让雪野霜白看清了小屋中的景象两张简陋的竹床,一张木头方桌,几张凳子,墙挂着一些渔具,还有屋子角落里的灶台,看去很像原始的农家小屋。雪野霜白的相机就放在那张方桌,只不过面沾了一些血迹,应该是玉藻前穿透自己胸口时沾染去的吧。
雪野霜白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对于自己的义心似乎很满意,在做出伸懒腰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之后,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和拉扯感,他安心地摸了摸胸口,可能因为安心下来的缘故,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玉藻前和狐之助呢?”雪野霜白将相机重新挂在了脖子,问道。
“他们在外面赏雪呢喵!”
“赏雪?”雪野霜白惊愕道,这的确令他费解,他记得刚来这里是还是春季,难不成自己一觉睡到了冬天?
“哈哈,小龟还不知道吧。这个秘境中有奇怪的现象,就是每天变换一个季节喵!”阿又拉着雪野霜白,“快,小龟,我们也出去看雪啊!”
这时,雪野霜白才察觉到小木屋的窗户覆盖着一层冰花。
打开房门,外界的银装让雪野霜白呆住了,天空中还飘散着细小的雪绒,它们纷落在晶莹的地面,冻结的河面c沉积的白雪c苍茫的群山,世界仿佛在深蓝色的天幕缎带与银白色的大地丝巾中静止了。
虽然还下着小雪,但是身着春装的雪野霜白却没怎么觉得冷,不仅仅是这让他不忍回避的美景,更源于他那颗义心中源源不断供来的暖意,这样的暖意,随着阿又那深情望着自己的目光而不断升温。
“啊,你醒了啊。”木屋顶坐着玉藻前和狐之助,虽然木屋不高,但总归是能以俯瞰的姿态来赏雪。见雪野霜白醒来之后,两人灵活地从屋顶跳了下来。
“雪野叔叔,阿又姐姐,这里是不是很好啊?”狐之助的耳朵落满了积雪,他抖动了几下,扬起了氤氲的雪雾。
“为什么叫我叔叔,叫阿又姐姐啊,我们看去年龄差距这么大吗?”
“这个”狐之助开始为难起来。
“呵,既然你叫这小子叔叔,那么可以叫猫又婶婶。”玉藻前带着坏笑提示道。
“嘿嘿,小龟是叔叔,我是婶婶,嘿嘿嘿,喵!”阿又不知陷入了怎么样的妄想之中,只是在一旁低着头窃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