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二郎!”祢衡猛地睁开眼睛,拥有六星的他即使精疲力尽,回复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醒来之后的他,立刻变想起了倒在血泊之中的二郎,他依旧是在自家寝室之中苏醒的,在他的身边,是双眼通红的阿菱,阿菱看到祢衡醒来,连忙伸出手便抓住了祢衡的双肩,想要帮着他起身,祢衡看着她,双手立刻抓住她的小手,急忙问道:“二郎如何?”
“二郎尚未醒来少主与其昏迷已过两日,此些时日,不少金疮医前来治病,只言少主身躯甚健,不足为虑,然二郎,却不知其是否能醒”听到阿菱这么说,祢衡更是急的连忙站起来,可此刻只穿的内褥的他在这个时代几乎相当与是的,阿菱顿时脸色通红,虽然少主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可少主心高气傲,从未在她之前有如此失态的情况,看到祢衡急忙忙的往外走,阿菱连忙拉住他,又一侧拿出了服饰,给他换上,祢衡身上并未有甚么伤势,医也说此为疲累极度之疾,并未大碍,所以也没有要祢衡长期修养。
在更完衣装之后,阿菱便带着祢衡来到了二郎正在修养的地方,进屋,祢衡甚至都没有拖鞋,便急忙忙的跑了过去,面色苍白的二郎躺在塌上晕迷不醒,而周围则是几个金创医,张氏也带着几个奴仆正与金疮医们聊着天,原本请医之类的事情都是由二郎操办,只有在二郎晕迷不醒的时候,祢家人才感受到了没有二郎之后处事的繁琐与不易,甚至有几个心里暗喜能够顶替二郎之位的家奴们也是叫苦连天,看到祢衡跑了进来,张氏一震,祢衡俯身一拜,说道:“孩儿不孝,使君母担忧。”
张氏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祢衡又连忙跑到了二郎跟前,二郎却依旧是晕迷着,浑身都已被包扎起来,而那几个金创医对着祢衡恭恭敬敬的行礼,在这个时代,医的地位并不高,在春秋战国之时,大部分疾病还是由巫来治疗的,尤其是在大巫横行的荆楚吴越地区,在秦汉时期都是较为偏向巫的,君不见,张角自言以符水治病,依然有无数百姓甚至是士子轻信,此便是巫之遗留,何况汉末魏晋尤其相信占卜周易,连郑玄这样的大儒,也是因为精通周易而闻名,因此对医者并不看重,医者地位不高,对于祢衡此类的准士子,他们还是相当敬重的。
祢衡看着二郎,心里叹息着,二郎会沦落至此,完为自身之过失,此类问题,自己此生都定然不会再犯!而几个医者却偷偷看着祢衡脚上的鞋子,低声说着什么,张氏脸色大变,指着祢衡训斥道:“何不脱鞋入内?”,祢衡冷冷的看了看那几个医者,脱鞋入内屋乃是上古之礼,甚至如果要进些高贵之府,甚至得躲袜入内,可还记得,曹操赤脚接见许攸传为爱才之佳话,屋内便得赤脚,此乃礼也,然祢衡入屋却未曾赤脚,是犯了礼法的,看到祢衡冰冷的目光,那几个医者也便不再敢言语了,祢衡看着张氏,拱手行了一礼,却是没有说话,便退了出去。
可见历史之上,如董卓,曹操,司马氏,诸葛亮之类的权臣穿履佩剑上殿是多么高的荣耀与权势。
自己就算日日夜夜陪着二郎,对于二郎之病并无任何帮助,可目前需要祢衡去做的事,却非常之多,处理楼异,卜已,曹老贼,还有那股相助自己的人丁,这些事情都需要祢衡自己去处置,在屋外,便是站着几位汉子,从身形之上,祢衡便能认出这几位正是之前前来相助的人丁,为首之人相当眼熟,可祢衡却是有些记忆不起此人之身份,此人较为温和的说道:“衡儿可曾好了些?”,祢衡便立刻想了此人之身份,此人正是张家三郎,乃自己三舅父!
此人名起,字世平,虽然庶出,然能力却高出张勋不止数倍,张家之贸易,多半为其率领,此些年来,张家之所以能做半违法的马匹贸易尚未失手,全赖此人之功也,原先相助之人,竟是张家之人麽?想到这些,祢衡便又有些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