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少主!”屋外突然传来阿苓有些急促的敲门声,正在谋算着自己计划的祢衡皱着眉头看向屋外,是的,不错,他的所有思路都直接被这几声‘噪音’打断了,祢衡将手中的笔轻轻的放在一边,卷起了衣袖,快步来到了门口,粗暴的推开门,抬着头有些不悦的看着阿苓,阿苓也被祢衡的举动给吓到了,小脸瞬间煞白,瞪大眼睛看着祢衡却说不出话来,现在的少主可不是之前的少主了,虽然是同样的骄横无礼,甚至是有些吓人,可是如今在临沂县内谁人不知祢家大郎的大名?连带着家里那些忧心忡忡的家奴们都对祢衡有了些敬畏,不敢再把少主当作是小孩子来看,毕竟人家昨天敢提着剑去砍隔墙家奴,指不定明天也可以提着剑来取你性命!
也正是自家少主身上有了这样的变化,阿苓才敢偷偷来找祢衡,不然,她是绝对不会来找这位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的骄横少主的,看到阿苓略微着急的脸色,祢衡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抬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阿苓,阿苓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被仰视,那是一种裸不加以修饰的俯视,祢衡问道:“可是府内出了什么事情?”
“是舅爷,大舅爷来了,他正在客屋与主母谈话”阿苓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祢衡自然知道阿苓嘴里的大舅爷是谁,那是自己生母的长兄,张家嫡长子勋,话说自己生母这张家,也算是这临邑县内小有名气的富户,地产资金都要比没落的祢家要多出了不少,他们虽然居住在临沂县内,可是做的并不是临沂的生意,张家在东莱县有几艘江船,他们就是通过这些江船从冀幽之地收购劣等马匹,再运输到江东一代去贩卖,这么祖祖代代下来,倒也让张家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当初为了攀上祢家这棵大树,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将最优秀的女儿嫁给了祢衡父亲为妻,只是,谁能料到祢衡生父英年早逝,倒是让张家的谋算成了一场空。
祢衡对于这些娘舅并没有太大的好感,甚至那外公与外婆,在记忆之中,每次相见都是些虚伪的客套话,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把祢衡当作自家外孙,只是当成了祢家嫡子!因此祢衡对于整个张家都没有多少好感,平心而论,也许祢衡对于谁都没有什么好感,心里那种属于祢衡‘天大地大我最大的’的思想深深扎根,对于他人,祢衡在心里总是显得不屑一顾,根本兴不起多大的好感,可是话虽这样说,那毕竟是自己生母的娘家,来探望探望阿母,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这又如何?”祢衡斜着头问道,阿苓有些惊慌失措的看了看两边,随后低声说道:“我进去递茶,却听到他说什么想要过继少主为子,以此才能护住祢家,不会引起群狼四顾”,听到阿苓说完,祢衡心里猛地升起一团怒火,好嘛,好嘛,父亲逝世不久,这些之前只懂得来巴结自己父亲的家伙们立刻都露出了自己的原来面目,呵呵,给自己叩首当孙子自己都不屑与同意的家伙还想着收养我?祢家人还没有死光呢!!!祢衡猛地回屋,直接从墙上拿起了宝剑,阿苓看到之后却是慌张失色,立刻伏在了祢衡的面前,双手紧紧抓着祢衡的腰。
她哀求的看着祢衡,对着他直摇头,脸上更是毫无血色,连话都说不清楚,勉强的说了一句:“不可,不可,那是主母兄长啊”,听到阿苓的话,祢衡才有些平静下来,要是让他来,他还真的想持剑再追那家伙一条街,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阿母该有多么伤心,毕竟,那可她兄长,就算她已经脱离张家成为祢家主母,可对于自己血缘亲人,恐怕是谁都会有特殊感情的吧,自己再生气,也不能当着阿母的面去砍她兄长,亲子与兄长相争,恐怕阿母定然会受不了,祢衡朝着阿苓点了带你头,认认真真的将剑横着佩戴在了自己的腰间,此剑都几乎与祢衡齐高了,祢衡佩剑之后反而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但是祢衡也没有在意,大步朝着客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