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的,她的手机里存了整整一张记忆卡的替身情人狗血文——狗血不是我自己的评价,是茉莉说的,她一边大呼作者写得狗血、虐得扎心,一边废寝忘食地看,欲罢不能,有一次我没控制好情绪,失手把她变成了一只哥布林,(我没敢和茉莉说,一只绿色的、没有毛发、还画着烟熏妆的哥布林真是恶心得超乎想象,所以那以后我绝对不再把不听话的助手变成哥布林了),结果茉莉依然无动于衷,眼睛死死地粘着……她要是在学法术时能有这个精气神,我也不至于总是跟她生气。
咳,说远了,不过茉莉说得还是很对的——“生活有时比还狗血”——昨晚雷诺喝了些酒,他的酒量一直很好,但昨晚他的确喝了不少,我第一次看见他喝到说胡话,以至于在和我上床时,呼唤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他并不是喝傻了,我也立即检查了一下他是不是中了政敌的混淆咒语,或者遭遇投毒出现幻觉,结果显示他仅仅是被酒精麻痹了自制力,可醉酒的他比往日更加专注、深情,捧着我的脸,诉说着对另外一个人深切而狂热的迷恋,当时我立刻认出,他眼里那种痴迷,几乎就是他看着我口若悬河讲述我的研究时的眼神,甚至更甚。
任何有逻辑、理智在线的、没有被八点档爱情剧搞坏神智的法师,都不可能在发生这种事后一切照旧,我不知道雷诺昨天遇到了什么事,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他都还没醒呢。他和我在一起这些日子里从来没露出任何马脚,想来,他能一路爬到魔法议会议长的位子上,并且在各路政敌攻击之下稳如泰山,他在清醒状态下应付我真是太轻松了。
所以这就是事情经过了,我只是一个法师,结果有一天我发现我是个替身情人,我的爱人透过我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好在,那也是个法师。
起码他没把我当成什么国际知名机甲设计师的替身,或者……如果他敢把我当成某个术士的替身,我就不只需要考虑分手,还得考虑是用哪个禁咒轰他比较解气了,好在,是个法师。这是整个糟糕透:“你胡说些什么呢,西普林斯,别闹了。”
他说,别闹了,上一次他这么说我,是我拒绝他的安排,不肯听话去他办公室做助理。
但显然,我不喜欢这种语气,这让我感觉在他眼里我像个火球术都搓不对的初级学徒。
所以我也换了更严肃的态度。
“雷诺,你最近和我提过,魔法峰会的日期要到了,按照惯例你会主持峰会各项事务。”我没什么别的说辞了,显然直接摊牌更简洁,“那个峰会是这么受关注,所以他会出席峰会的,以你的条件,去追求他的成功率在理论上并不低。”
——毕竟连我这个曾经自以为会和知识长相厮守的人,都曾被雷诺打动。
“……你是说……谁?”雷诺静止一秒后,干涩地问。
看来一定要我指名道姓了,我说:“梅菲斯特·麦德森,当世闻名的传奇**师,他在与会名单上,不是吗?电视新闻前两天还播过呢,我也并不是完全不看电视的呀。”
通讯另一端的雷诺陷入罕见的沉默,他往往有各种成熟得体的说辞,足够用来应对所有复杂问题,我想我可能是他唯一一个替身情人,因此他才在被拆穿时显得捉襟见肘。
片刻后我听到他很轻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但在我回答之前,他就自问自答:“你是一位非常敏锐细心的法师,你能立刻察觉冗长的古咒语里一个笔画的抄写错误,所以我不应该再有侥幸心理的。”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有经验,分手时对方一个劲夸我该怎么办?
所以想了想,我只好说:“事已至此,祝你好运吧,雷诺。”
“…不…西普林斯,对不起……”视频里的雷诺用双手捂了一下脸,“对不起,你让我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