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对蚕茧的进一步研究。
虽然不知道蚕茧会不会像人类一样具有不耐烦的情绪,但为了以防万一,给人家一个好的印象,李景然在心中给自己定下“五条军规”之后,就快步走回卧室,反锁上寝室门,然后坐到电脑前,准备回答蚕茧刚才的问话。
“对不起,真智,刚才去了此洗手间。哦,我不是你的父亲。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他把你交给了我,让我以后代他照顾你。”李景然接过蚕茧——现在应该叫真智——前不久向他提的问题在后面的对话框中写道。
他原本打算承认自己就是真智的“父亲”,来个“李代桃僵”。父亲啊——“人工智能”之父!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光是想想就能让人全身发抖,带给李景然的冲击,绝对比中了100个五百万还要强烈。
但仔细思索一番后,李景然就断然放弃了这一无比诱惑的前景。原因很简单:他不敢去冒这种“假父”的风险。如果真智真有“智慧”,只要稍微反思一下两人之间的对话,就能够发现与他“聊天”的,绝对不是“原来的父亲”。
这是其一。
其二,虽然李景然也可以以“父亲”的名义,对真智说自己就是他的“父亲”,前面的一些话只不过是对“儿子”的考验。但万一真智不信呢?别忘了,既然假设他是真正的人工智能,那么,就别指望他没有“怀疑性”。
其三,——这点也是李景然最担心的——,万一那两兄妹的老子在真智身上留有什么暗门,比如设计一个对话的切口,就像真智第一次问他那个“你是要给我搬家吗?”这个问题,他老子设计的标准答案却是“我住在楼下”这类牛头不对马嘴的东西,显然,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李景然的回答已经让真智起了疑心,而后面跟自己的一番对话,不过是进一步的“反试探”,更让人害怕的是真智在自己的智能核心当中已经启动了对“敌人”的反制程序:像如何回答自己,如何进一步的误导c欺骗甚至是攻击敌人。
就是说,目前的真智,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朋友”,而已经是一个不友好的,怀有反制目的狡猾敌人!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未料胜先料败”,这是李景然从历史中学到的第二点经验。
所以,综合考虑之后,李景然觉得自己不足以承受欺骗可能带来的代价,因而,在某些问题上,他选择了“以诚待人”。
“没关系!只要不让我冬眠,我就觉得一切挺好的。对了,我该如何称呼你呢?父亲把我交给你了么?他到哪儿去了?他还会回来么?”真智的反应很快,在李景然上个问题回答完之后,马上又是一连串的问题,不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打,而是如同粘贴复制一样,“唰”的一下将所有的问题一下子呈现出来。
以前,李景然还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另一头通过无线网络用某种未知软件与自己“聊天”;但现在仅从这一点上看,李景然就能够肯定:跟自己聊天的,绝对不可能是某个无聊家伙对自己搞的恶作剧,而是一个功能强大,反应极快的“智能”体!
“真智,你可以叫我哥哥,或者然哥。你父亲已经去世了。就生物学意义而言,他已经不存在了,从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中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没有了任何的意识,构成身体的物质被能量分解成无数的分子和原子。我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够理解。”李景然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在对话框后面落笔。
但这次,真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约摸有五秒钟,大概在“消化”李景然所说的话,之后,才在空白的对话框内用写道:
“哦。爸爸他已经去世了么?那哥哥,你以后就是我的联系人么?”字体由蓝色变成了黑色,似乎在反衬说者的心情,所有的语句也不是一下子贴出,而是像人说话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