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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一鸣本来只是例行公事地查看资料,当然,也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试试看能不能从档案夹里翻出一些关于那个“徐霖”的蛛丝马迹。

    杨一鸣这个人向来观察细致c嗅觉敏锐,当初导师就没少夸他具备一个优秀心理咨询师的“天赋”,只不过导师的原话是“如果能在学术上更用心些就好了”,这话说的很委婉,不过“敏锐”如杨一鸣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画外音。

    但是他对此并不以为然,搞学术的前提是得活着,活着就需要钱,先挣钱再学术,生存大于生活,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思路有问题。比如现在,他就觉得“徐霖”这人没准儿是个非常好的案例,弄好了还能帮他在《心理学报》或者《心理科学》上发篇论文,这可是重量级的期刊,将来评职称什么的能起大作用。有了职称就能申报课题,申报课题就有研究资金,有了资金,什么学术不能做?现在的学术圈不都是这样吗?那么多课题有几个是奔着“推动学科发展,深化学术研究”去的?不都是为了一个“经济效应”吗?

    所以,“徐霖”还是特别有意义的。只不过,这个徐霖似乎只存在于那幅画中,杨一鸣把现存的资料翻了一个底儿掉,再也没有看到过“徐霖”存在的痕迹。

    不过,所谓塞翁失马,论文虽然跑了,但是自己好像逮到了一只非常有意思的犬科动物。

    杨一鸣仔细地看着这张照片,真没想到那个姓丁的居然跟福利院也有点儿关系,没准就是福利院的孩子。杨一鸣想起在游乐园时,丁子木怯懦敏感,跟人打架时却又暴躁凶残,再看看眼前的这张照片,明亮的笑容,温和的眼神,对着围在身边的孩子笑得一派真诚而善良。

    杨一鸣放下照片想,就这喜怒无常的极端性格,童年生活十有不幸福,拎过来聊几个小时,填张测试表,肯定一堆心理问题。

    还是一只罹患狂犬病的犬科动物,杨一鸣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对着这张照片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杨一鸣拿着这张照片去敲院长办公室的门,院长架着老花镜,对着阳光看了半天:“这不是丁子木吗?”

    “对!”杨一鸣一拍大腿,哎,终于想起来,丁子木,就是这个名!杨一鸣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地念叨了几次,果然是“木钉子”而不是“铁钉子”。

    “你找他?”院长放下老花镜,奇怪地问,“他都毕业好几年了,你找他干嘛?”

    呃对啊,我找他干嘛?杨一鸣眨眨眼,呆了。

    “他心理有问题?”老院长又追加了一句。

    杨一鸣摇摇头,心想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心理有问题没问题。

    狂犬病倒是可能有。

    办公室里的气氛诡异地凝固了下来,两个人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一个觉得眼前这人莫不是有毛病,另一个觉得自己八成真的有毛病。就在这尴尬的时候,有人适时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杨一鸣趁机站起来告辞。

    杨一鸣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走,穿行在五彩斑斓的儿童画中间。走着走着,眼前忽然浮现出丁子木那张颇为清俊又带着点儿羞涩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憧憬,冥冥中他觉得自己一定会遇到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或许还会遇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

    福利院的工作前后持续了一个星期,杨一鸣再也没有吃到美味的小面包,也再没见到那个“木钉子”。就算曾经对那人有那么一丝兴趣,很快也就丢到一边了。因为,暑假转眼即逝,九月,开学了。

    杨一鸣忙得快要跳楼了。

    当学生时,最恨的是开学;当“老师”时,最恨的依然是开学。杨一鸣打开电脑的文件夹,把里面所有的文档扒拉了一遍,不得不承认,从小学到现在,自己依然写不完“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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