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公鸡的啼鸣声远远地传来,昭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何靖睁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屋顶看了好一会儿,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揉着额角坐了起来。
不得不说,百姓的适应能力都是极强的,尽管在最开始被拘在此地,限制外出的时候,所有人都无比惶恐,担忧着那不可预期的未来,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大部分人都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有房屋蔽身,能吃饱穿暖,每天只需要做一些算不上重的活计,除了不得随意外出之外,没有其他不好的地方——对于来到这里的许多人来说,这样的日子,比起他们原先的生活来,要舒适得多。
一些闲不住的人托那些每天都绷着一张脸的守卫带了些小鸡仔,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养了,倒也有模有样的,让这地方更增添了几分寻常街区的气息。
取了水随意地洗了把脸,何靖看着摆在门外的两桶新打的水,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那次他说出自己不会刺绣的话之后,那些守卫看他的目光,都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每天都会有人替他打好了水,放到门前,供他使用。
虽说这确实省了他去井边打水的功夫吧,但这感觉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就好像自个儿被当成女人来讨好了似的reads;。
当然,是不是讨好还是两说,何靖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花这功夫的。
他也想过把干这事儿的人给找出来,但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蹲了那么多次点,却一次都没能抓到人。有天夜里他直接守了整夜,结果那天水桶直接就没出现,等他去交了菜之后一回头,屋外两桶新鲜的井水又放在那儿了。
次数多了,他也就懒得去探究了,反正最后拿了好处的,还是他不是?
舀了一勺水往昨天晚上择好的菜上洒了,让它们看起来更鲜嫩些,何靖想了想,又回屋里把上次那穿着华贵的女人留下的丝帕拿上,这才提着菜篮子出了门。
上回他回屋之后懵了好久,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这玩意儿,但等他再出门的时候,外面的人早已经不在那儿了,只能先留着了。
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碰见那人,但先带在身上总是没错的,要是回头鱼真碰上了,还能借这个机会搭个话什么的,毕竟对方的身份看起来不一般,若是能够通过她找到离开这里的机会,总还是不错的。
说真的,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何靖都觉得自己要闲得发霉了。
他和林秋不同,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毛躁性子,当初会选择来这儿,就是瞅准了新鲜,想看看这凭空冒出来的一块大陆上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可谁成想,来到这儿之后,他啥有意思的东西都没见着,光被当做犯人似的关着了,这几个月,别提过得有多憋屈了。
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摆脱眼下情况的法子,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周围,何靖的眼中忽地浮现出一丝疑惑来。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可那些人对待他们这群明显只是平民的人的态度,确实十分谨慎,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有人到处巡逻一圈,而这会儿,正是巡逻的时间。但这一路走来,何靖却并一次都没碰上过巡逻的队伍。
他可不觉得,自己挑的时机有这么巧,次次都和对方岔开了。
不仅如此,那些原先守在这片区域外围的守卫,此时也不见了踪影,屋外走动的,只有起早忙活的居民。
很显然,察觉到不对劲的,不仅何靖一人,一些人凑到一起,低声地议论了起来,目光闪动间,显然起了某些心思。
人总是有种逆反心理的,越是不让做的,越是想要去做,这一点,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不会改变。哪怕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