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七时,大门的推动的声音响起时,我已经站在玄关的廊灯下。
家卓推门进来看到我,清倦白皙的脸庞微露出笑意:“映映。”
我笑着拉拉他的手,替他打开鞋柜,他低头换鞋。
家卓搁下外套,我们并肩上,走进客厅后,我抬手替他解开领带。
“今天工作累不累?”我微微仰着头望他。
“不要担心。”他低下来吻吻我脸颊。
我笑笑不肯说话,倘若再像上次那样他就在我眼前倒下,只怕我真的会崩溃。
家卓语气轻松地安抚我:“苏见被你恐吓一番,连日在二十五召所有的助理和秘书开了会,碧禅这几日下午六时准点催我下班。
我终于展颜一笑:“苏见兄办事稳妥,甚得我心。”
“嗯,映映——”他笑容加深,看着我一字一字抑扬顿挫:“你说什么?”
“啊,没有,”我即刻领悟,搂着他的腰谄媚地道:“我说二少爷每天都早早回家,甚得我欢心。”
他被我逗乐,摸摸我头发上换衣服。
我绕进厨房。
刚洗手取出了碗筷出来,家卓出现在餐厅门口,换了深色长裤和亚麻衬衣,外套一件宽松毛线衣,整个人又斯文又干净。
他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神情:“做了饭了?”
“早上出去了,顺路买了菜。”我答他:“过来帮忙拿碟子。”
家卓皱皱鼻子,有些孩子气的表情:“好香。”
我的手艺完全是临时班底,惠惠做得一手好菜,我经她速成培训几次,然后认真将她所教的菜谱手抄了一份,贴在冰箱上对照着做,花色少了点,所幸的是煲汤学得不错。
家卓不是很经常有空在家里吃饭,但每次都很捧场地将我做的饭吃得干净。
吃完饭家卓要洗碗,我将他推出厨房,他便坐在餐桌旁和我闲聊。
连日来寒流袭港,冻雨连绵不断,我们一起窝在温暖的家里就已觉得万分满足。
晚上家卓进书房看一会文件,出来时我早已缩在了床上,抱着被子对着墙上巨大屏幕上看得专注。
家卓坐到我身旁,我忍不住在掌心中捂了捂他有些凉的手。
他戴着看文件的那副眼镜,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眸带着微微笑意,任我揉搓了一会然后将手抽了出来。
他走进隔间取衣服,我转头继续看电影。
过了一会家卓擦着头发的水走进睡房,我坐在床上捧着一个盒子吃海苔饼。
我吃得无比欢畅,他只是温和笑笑。
他那么爱干净的人,容忍我这样的坏脾气。
“家卓,”我示意他走过来,家卓凑到我跟前,我笑着将一块饼干塞进他嘴巴:“低糖,高维生素。”
他无奈地咀嚼,顺手抽纸擦了擦我嘴角的碎屑。
我爬下床趿起拖鞋去洗手。
给家卓吹着头发时我搁在客厅外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简单悦耳的铃声回荡在屋里,家卓起身走出去替我拿进来。
唐乐昌三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家卓神色未动,只随意擦了擦半干的头发,坐进安乐椅上继续看电影。
他洗澡出来穿得单薄,我起身将一方薄毯盖在了他身上,走出去接起电话。
刚按下接通键,喧嚣的音乐声先传了进来,唐乐昌的声在吵闹中有些模糊:“江意映?”
“嗯,干嘛?”我问。
“有空吗?”他情绪有些莫名的低沉:“我在廊桥,出来陪我喝酒。”
廊桥是我们读书时经常去厮混的一间文艺小酒。
我暗自疑惑,这家伙受了什么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