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来。”
“你住在通州府何街何巷,周围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又有什么人认得你?”芮盈丝毫不给他停歇的机会,迭声追问于他。
“你你问这么多做甚,就算我说了你也不晓得。”黑痣男子被她问得慌了神,目光躲闪不已。
芮盈步步紧bi道:“是我不晓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这通州府的人,而是混进来伺机引起事端,想要令通州府灾民与朝廷对抗?”
这话一出,立时引来一阵喧哗,葛老更是仔细打量了那个黑痣男子一眼,发现确实陌生得紧,又问了相熟的几人,皆说以前没有见过。因为通州府极大,相互之间不认识是很正常,所以大家之前根本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如今被芮盈问起,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几个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每次叫得最凶,但从不见往前冲,总是躲在后面。
葛老眼睛一瞪,一把揪住脚步正在悄悄往后挪的黑痣男子衣襟道:“把她问的话都回答一遍,不许遗漏!”
黑痣男子晓得葛老对自己起了疑,这里是不能待下去了,不过左右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离开也不碍事了。在与几个同伙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摸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用力往前捅去。
毫无防备的葛老被他偷袭个正着,大叫一声,松开抓着他的手,捂着肚子踉跄地往后退,不断有血迹从指缝滴下。
“老东西,你去死吧!”黑痣男子狞笑一声,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与跟他一道来的那些人离去,他们对通州的各道很熟悉,几个拐弯便不见了身影。
葛老身子一阵阵发凉,在退了几步后仰天无力地倒在地上,那些灾民回过神来,扑在葛老身上焦急地唤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杨太医趁没人注意他,手脚并用的爬到容远他们这边,成大夫等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显然心对他一人逃命的举动恼恨不已。
容远第一时间去探看葛老的伤势,匕首cha得很深,而且出血很多,应该是cha了要紧的血管,这样一来,一旦把匕首拔出,就会有大出血,葛老的性命绝对保不住,可是不拔也不过是拖个一时半刻罢了,同样保不住。
“咱们咱们着当了!”葛老气息微弱地吐出这句话,脸上有深切的悔恨,如果他当时冷静一点,不要那么冲动,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颤抖着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抓住容远的衣角,吃力地道:“徐太医”
“你不要再说话了,否则只会加血液流出。”容远不忍地道。
葛老摇头,脸上覆盖着一层浓重的死亡气息,“我老头子糊糊涂,对对不住你们,死不足惜,只求你救救他们,可怜很可怜”
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目光已经涣散没有了神彩,但哽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始终不肯吐出。
容远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回答,默然道:“我说过,我会尽力而为,你安心的去吧。”
随着容远的回答,一口微弱的气从葛老半张的嘴里吐出,同时那双眼亦闭了起来。
葛老的死亡令那些灾民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像无头苍蝇一下,除了哭嚎就是站在那里发愣,甚是无助。
没了那些挑事的,再加上葛老临终的话,容远自是很容易就安抚住了他们,竺要让他们各自散去,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带刀的军士。”
被安抚住的灾民们一听这话立时像炸了锅的蚱蜢一样,纷纷往外跑,容远与芮盈亦跟着出去。
到了外头,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正朝这边奔来,不消多时便已经到了近前,这些军士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露在头盔外的目光更是透着阴寒冷意。
灾民们紧张地注视着他们,当有胆大的人颤声问道:“你们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