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也不答话,径直从桌上的提梁白玉壶倒了一杯茶,在递给安云桥时,袖子不甚扫到了茶水,带了几分涟漪,待要重新换一杯,安云桥已出言问道:“你想说什么?”
李卫赦然望着已经平静如初的茶水,将之递到安云桥面前,“奴才斗胆,请娘娘尝一尝这茶水的味道。? ?壹看 书 ? ·1?k?a nshu·”复又补充道:“只小小一口便可,万不可多饮。”
见他说得慎重,安云桥依言轻抿一口,随即疑惑地看着李卫,只见他道:“主子可曾尝到隐藏在这茶水的些许辛辣之气?”
安云桥细细品了品残余在口的茶,不知是因为仔细了还是心理作用,果然在茶水尝到一丝微不可察的辛辣之气,同一时刻,脑海掠过一段关于红花的描述:性温,味辛,活血通经c散瘀止痛。
至此,安云桥已可确信这茶水被人掺了红花,虽然份量极微小,但人每日都要饮用大量的水,如此一来,即使再轻微的份量累积在一起也相当可观了,日复一日下来,她的孩子真有可能保不住!
“李芮盈!”安云桥狠狠将上好白瓷制成的茶盏扫落在地,眼尽是阴毒狰狞之色。从来只有她算计人的份,如今却险些被人算计了,而且还想害她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儿,她恨不得将李芮盈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画眉见状忙问道:“主子,要不要奴婢现在就去将此事告之王爷,让他将李芮盈抓起来?也好永绝后患。”
安云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李卫,显然是想听取他的意见,李卫略一沉思道:“恕奴才直言,想凭此事定李芮盈的罪,只怕很难。她在这件事上做得极为小心,连奴才都瞒着。纵然王爷发现水有红花,可是主子又凭什么去证明是李芮盈所为呢,单凭奴才一人的证词,很难令人信服;而且李芮盈若知道这回没害成主子,必然又会去动别的脑筋,而奴才又不能再替主子盯着她,主子反而容易吃亏!”
安云桥微微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罢了,我便再忍她几日,等将来孩子生下后再慢慢收拾。”
李卫见状,赶紧跪下表忠心,“奴才纵然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要替主子除掉李芮盈!”
安云桥面色稍霁,微笑道:“你很好,这次若不是你,我也不能发现李芮盈的诡计。说吧,你想要什么?”
“主子英明。”李卫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奴才想要摆脱眼前的身份。”
安云桥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李卫是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往往有着不安于现状的野心与,“只要你忠心替我办事,我可以向你保证,将来必会给你不亚于张成的荣耀!”
“多谢主子。”灯光下,李卫嘴角轻轻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自这一夜之后,安云桥借口厨房送来的水有异味,命人自宫外另行取泉水为已所用。而芮盈在等了几天后,发现安云桥的孩子依旧好好待在腹,心下奇怪,命人打探之后得知此事,疑心她是发现了自己下在水的红花,不过倒也没有怀疑到李卫头上。壹看?书 ???·1?k?a?n?s?h?u·
日子在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后,李卫一次去找孙大由喝酒,在洒过三巡后,孙大由指着李卫道:“老弟,你不够意思啊!”
“老哥此话怎讲?”李卫放下酒杯讶然问道。
“你说你知道了熹妃娘娘下药那么重要的事怎么连老哥也不透露,怎么着,还怕老哥会抢你的功劳啊?”
“哪能啊。”听到是这件事,李卫放下心来,执起酒壶给孙大由的杯子斟满了酒道:“我能跟上婉嫔这么好的主子,还不是全靠老哥帮忙,一直以来我都对老哥感激的不得了,若可以,我恨不能将这个功劳双手奉送给老哥。实在是那天事出突然,又怕李芮盈的诡计会当真害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