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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左边换鞋,边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
被路平安注意到,咧嘴一笑的没心没肺,“帅吧?公园门口有的是卖的,十块钱三张。”
简言左没有接话,很自然的拿过另一双鞋,转移了目光。
路平安和简言左在前面一个街口下了车。
雨依旧很大,他跟路平安各撑一把伞,前后微错开,顺着曲折的巷子东走西拐,最终在一栋建筑下停住。
路平安收起伞,拐上二楼。
简言左跟在后面,在路平安敲门的时候,总算有时间勉强打量一下眼前的这所房子。
远远不是能用破旧这样的一个词语能轻易形容的了的。
楼梯窄到不行,两个人错身的话一定会沾到扶梯上浓厚且不知名的油渍。
大概是下雨的关系,整个空间内味道很怪且复杂,有霉变和潮湿的味道,也有酸臭和腐烂的味道,有些刺鼻,甚至有些刺眼。
敲门并没有人开。
路平安拿了一张硬卡片,顺利的别开了房门,整个时间,不出五秒。
而且,异常的轻车熟路。
进去,是一间很平常的房间,跟外面的情形并没有什么差别。
布满了一层一层相互覆盖霉斑的墙,踩上去就开始咯吱咯吱响个不停的地板,外加空气中漂浮的更加复杂的味道。
是简言左屈尽想象,都不会有一丝重合的场景。
他站在房间正中,手里的伞上的水顺着伞尖一点点的滴落在脚边的地面上。
然后,他听见路平安异常平静的声音,“在没遇到颜茶前,我跟七七就住在这里。”
简言左一直在努力,能在某一天,彻底抹灭池乔期对他的恨或是埋怨。
但在现在这个时刻。
简言左突然淡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他是池乔期,也一定会将自己,恨到彻骨。
而且,此生都不会原谅。
“在没遇到七七前,我活得比你现在看到的还要惨。赌钱,赛车,酗酒。喝了酒就去赌,输光了就去跑比赛,赚了钱接着回来喝酒,然后,恶性循环。”路平安拿伞尖戳着地板,手肘搭在伞柄上,颇为闲适,“我跑黑赛车,不限条件,来钱又快,只要敢玩命,基本上每场都能拿到钱,而我的命,偏偏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没有任何顾忌,很快,我在黑赛车的圈子里出了名。”
这是用任何搜索引擎都搜不到的故事,只存在少数人,甚至一两个人的记忆里。
“出名,就意味着危险。所以,意料之中的,在一场比赛里,我被人盯上了。”路平安言语平静的像是在讲另一个人的故事,“那次比赛是在环山路,在第三圈中间拐弯的部分,被设计好的布局压慢了速度,最终被牢牢困住。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那种感觉,在车里,但是无奈的动弹不得,想下车,但是明知道下来的后果。”
在这样的雨天,太适合于这样的故事。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打在玻璃上,给路平安的声音配合着连续不断的细碎声响。
“我亲眼见着他们从车里走下来,心里也明白那天可能就是终点了。”路平安忽而轻笑了一声,“就在他们击碎我车玻璃的那一刻,落在最后的车突然冲上来,一路撞开了抵在我右侧的车。”
就像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经常演的那样,在最后关头,总有一个人,冲上来,把整个剧情转折掉。
这个人,就是池乔期。
“在赛前我注意过那个姑娘,一直低着头,情绪也不稳定。我当时还想过可能是家里碰上什么难事了,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捞点钱。”路平安的笑意更盛,“不过她的技术实在太烂,比赛刚开始就被远远的落下,我跑过一圈之后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