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领带用的丝绸面料是池乔期珍藏了好多年,一直没有机会用衣服上的。
当初买的时候是冲着上面看着并不复杂却很是漂亮的暗花,唐街的一家老店里,传说是辗转许多道工序才能呈现出这样散落却立体的纹络。
只是这块料子的尺寸很是让为难,两米多长,却只有不到半米宽。做衣服的主要面料太窄,做衣服上的配饰又没办法体现出这样完整的暗纹。
所以当时脑袋一热买回来之后,就这样被迫当做当做宝贝一样的留到现。
不过,她也没曾想过会真的做出一条领带来。
只觉得那样漂亮的领带夹,单单放衬布上有些太孤单。
所以是拆了好几条买来的成品,失败到如果再失误就真的没有多余的布料进行时,才堪堪成功的。
她拿着熨斗把它的每一个边角一点点的熨平,那样的小心和细致。
生怕遗失了之前的运气。
不过这些,池乔期看来,都绚烂不过那枚手工镶嵌的碧玺。
那样安静的绽放领带夹的托槽里。
不喧哗,不张扬,简单的像是盛满了全世界。
就像他的眼睛。
这是她六年前就想送给他的礼物。
而现,真的正是时候。
不再用解释或者陈述,一切,都沉寂这样安静的蓝色里。
池乔期稍稍卸松一下不知不觉间紧绷的手指,对上简言左无限包容的表情,“会学着自己好起来,保证。”
那一刻,店里并不明亮的灯光这颗小小的碧玺里数番的折射,最终落两个,已经盛的满满的眼睛里。
那样的沉寂。
却是无法言喻的美。
离开前,池乔期接受了小胡子店主满是友好的拥抱。
接触c松开间,她轻缓的声音微不可闻,“cпa6一”。
谢谢。
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再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注释或是形容,已然足够。
这才是对待真正感谢的,真正的态度,好过所有冗长的激昂。
离开,是当天晚上的航班。
所有该做的都已经完成,再久留一刻也是多余。
并不漫长的旅程,或许是他们的默契,两相无言,却并不沉重。
这样的安静,让她觉得无比喜欢。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形式隆重的告别仪式,安静的开始,比再次隆重的开始,更要真诚的多。
池乔期把机场商铺里买的一本故事书认认真真的翻过一遍,再看窗外时,已然白昼。
这是新的开始,不论是对她,还是对他。
好,池乔期。
她对自己说,欢迎回家。
一切都跟来时一样的所有,一幕幕,一闪而过。
机场拥挤的群,相互说话的朋友,还有一处处提示音。
一模一样,却格外的真实。
她这一刻,尤其喜欢这样的一切。
忙碌,充实,嘈杂,拥挤,能明显的感觉到,活着。
真好。
刚驶离机场不久,简言左的电话便一通接着一通,连续的忽略掉了几次后,最终挂上蓝牙,“回来了?”
那头大概是问他哪儿,简言左略略一顿,“北京。”
说完顺畅的拐了个弯,再稍稍提速,最终驶下机场高速。
时间仍早,前面并不多的车,快快慢慢,来的,去的,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规划。
交叉,错过,或许还会相逢。
像极了他们。
似乎那头的问题还继续细化,池乔期隐约的感觉简言左的呼吸微微一停滞,然后语速稍快的回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