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来这个。”
点完,整个餐间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一如简言左的沉默。
池乔期后来的很多日子里,反复回忆起这一刻沉默的画面,或许,这样的沉默并不是她故意,但确实是不由自主。
她没办法这样一个对她来说伤害至深的地方,刻意的去伪装,或许微笑,或许平静,都是她这一刻无法做到的。
即使,她可以很久之后修炼到面对任何事情都颜色不改,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只要回来这里,她就丢失了一种叫做“微笑”的东西。
永远。
第二天去嘎特钦纳的车到的很早,司机的驾驶技术也很是不错,好长一段不是特别好走的路,幸好没有任何耽搁。
威里安那实验室嘎特钦纳这座小城的边缘,原本记忆中口稀少且并不繁华的小城现下更显得有些荒芜。
从入城到城郊的这一路,甚至都没有遇到和车辆。
行至一处,司机缓缓的把车停下,冲着池乔期解释,“前面是禁区,车只能到这。”
池乔期点头,捧着一早去买的白菊轻轻的开了车门。
临下车的时候有些分神,鞋磕车门的凹槽里,少许的踉跄。
幸而简言左伸手一托,稳下来站好,接触到冰凉的土地和枯萎的草。
并行了两步,突地听见背后的司机问,“需要这等吗?这边很难有回市里的车。”
池乔期转头,自觉声音随着车外的冷空气开始有些僵硬,“是的,们需要,谢谢。”
这是出事后,池乔期第一次回来这里。
如果不是她的记忆和现的某些有那么一点点的重合,她甚至会怀疑是自己跟司机说错了地方。
纵然她之前会有最坏的思想准备,但是这样的情景仍是让她倍感意外。
这里已经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威里安那。
完全。
那些漂亮盛开的花朵呢,那些简洁明亮的建筑呢,那些曾经旺盛的生命呢。
哪儿去了?
池乔期不知道的是,自从出事当天,俄政府已经派彻底封锁了这片区域,她从报纸上看到的下葬和清理只是现实的就地掩埋。而所谓的妥善处理,更只是针对媒体和舆论。
很像是掩盖罪行,却被美化成政府作为的善后。
时隔六年,不仅层层严格的封锁没有解除,原本报纸上登载的会给出事故调查真相的承诺,也彻底化作记忆中的尘埃。
猜测的版本有很多,让信服的也不乏其存。
池乔期曾经听过很多的分析,最让她觉得可信的,是叶策曾经当做一个故事讲给她听的版本。
威里安那是中俄联合的一处核设施研究基地,牵扯到各方很多根原本就脆弱的神经,有些事本不是坏事,但一旦真的出现可以称为成功的成果,就真的成为很多方面势力眼中的坏事。
所以,要么收购,要么毁灭。
而威里安那的运气似乎要差一些,它遇到的,是后者。
这番说辞最有利的证据是,这样的打击同一时刻发生包括威里安那内的很多个地方。威里安那,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很小的牺牲品。
很小的牺牲品。对应到池乔期内的很多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没有经历过的不会知道,那种作为事发者家属的难过,比死亡更让无法接受。
就像她一直以来的心情。
远远的,透过栅栏的缝隙,隐约的看到里面的碎灭和杂乱。
池乔期蹲□,把花放警示牌的正下方,微微的一闭眼,再站起时,已经没了任何可以捕捉的情绪。
不用任何言语,他们一同转身。并且,没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