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伤势如何。
他们本是按照自家师傅意思,来此间寻找海上一处海市蜃楼的,有海市蜃楼便有蜃出没,寻得便是这头蜃。
然则到了此地却发现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除却海市蜃楼外,还有许多别的传言,盖因这海市蜃楼变化无常,平日虽是仙岛模样,但有时会辉光万丈化作异样景致,有时是亭台楼阁,有时是江山万里,有时是风雨雷霆,有时是花鸟鱼虫,蜃会变化不假,但其变化种种却因本性而成,欲食,则化饵饲诱之,欲匿,则化幻境惑之,这般无常变化有违天理,故众人觉出其不常之处来。
本来他们也想先打探了再说,但这幻像变化无端,有时竟化作道法经书,其类包罗万象,法、术、丹、符、剑、器、阵、式……此类种种竟是闻所未闻。
消息一出,修家云集,哪还容得金阁山一行应变,他们倒是想先发制人,但到了飞沫才知幻象虽在此,可其根源却不知所在。
后来又有流言说飞沫中央状似八卦,天然而成,定有先天异宝,金阁山一行不得不分成三拨人马,一拨驻留飞沫,一拨去浮生山求援,一拨则往外继续寻找线索。
再后来,就是莫名其妙得从半空里跌落个和尚,这和尚是谁人,大都人都认得,但此事古怪,无人敢说分毫,那高人又有宝贝护身,旁人也不敢上去探个死活,话说回来,也是那三人过分,抢渡后生,惹了天下道门,此时也无人真个关心他死活。
过了半日,太阳西斜,忽然间空中辉光变化,竟显出许多文字来,飞沫众羽士原本还各行其是,忽然间便齐齐正襟危坐,看起天空变化来。
却说那殷家兄妹来时还不知变故,见得外头变化,才急忙收了烟雾,那妹妹叹道:“想不到原来是经文之类的东西,我还当是先天胎呢,早知道不放烟幛了,许多字都么有看见,这一闪一闪的,好似漏了不少。”
殷剑离只将注意力集中在经文上,并不搭理自家妹妹,待到半刻之后,变化消散,才轻舒一口气,应道:“刚才显的是一篇唤作《开天神掌》的功夫,端是有些奇妙,但非是我界人族可学的本事,我听祖上说,中千里有一界中人族硕大无比,十来丈高,身坚如岩,似是很合此道。”
殷剑英心性不在文字上,听得兄长只谈道法,便无兴致搭理,左顾右盼,忽然皱眉道:“哥,金阁山的人在那里看我们诶。”
“由得他们看,切莫招惹那郭仲文。”殷剑离眉头一皱,想这妹子原先的罪过金阁山一脉,特地嘱咐了一句。
“哼……”小妮子心中无趣,只得坐下陪殷剑离打坐。
待到日薄西山,又出了变化,但此次映照的,却是一些山景,并非经文,众人只一扫,变也不当回事。
可过了一会儿,这山景一扭,竟显出红尘万丈,脂粉靡靡之象,又有赤男赤女搂抱,好不香艳,渐渐的人又多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眼望去,竟不计其数,片刻之后这活春宫竟变得越发下作,八岁到八十岁不分男女一个个生龙活虎,邪魔至极。
那众羽士中有道法精深者自是无碍,但也有些修行浅薄之辈,竟是一脸兴羡,无法自制。
殷家这般外道出身倒也不忌讳此事,故殷剑英初见也不过嗤之以鼻,但久了,见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姿态,这妮子便觉别扭起来,甚至有些心神荡漾。
“闭目,对面金阁山都没几个人挡得住,莫要作死。”殷剑离将自家妹妹双目一遮,度过一气,便将她稳住。
金阁山这边皆是男子,似张道明这般修为已经近乎失神,连徐冲霄都有几分摇晃,只有那郭仲文能仗着修为自定,还能将一身玄门正气渡与旁人,但也仅仅只是护住同门心神,并不似殷剑离那般能稳住,若要破去这幻象,他也自觉不能。
这倒不是殷剑离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