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机也没什么意外,过去严守一开会时也关机。如果这事只牵涉到黑砖头,于文娟不会在意;但因为黑砖头说奶奶要与严守一说话,于文娟就认真了。这个奶奶,于文娟回了几趟山西,对她印象颇好。虽不识字,但深明大义。一见面就问: “守一欺负不欺负你?有委屈告诉我。” 虽然看她肚子,观察她是否怀孕,也属人之常情,不让人厌烦到哪里去。于文娟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拿起电话,开始拨费墨的手机。因为晚饭前严守一在电话里告诉她,费墨跟他在一起吃饭,吃过饭在一起讨论话题。费墨的手机通了。问题出在这里。据费墨后来说,费墨接手机时,刚刚在家吃完饭,正在他们家楼下遛狗。下楼之前,还跟妻子李燕拌了两句嘴。李燕现在吃过饭就上网,跟陌生人聊天。聊得喃喃自语和眉飞色舞。陌生人成了亲人,亲人倒成了陌生人。他们的儿子在天津上大学,家里就剩他们两个。一次他走到李燕身后,想看看李燕每天都跟人聊些什么,李燕赶紧用身子护住屏幕,不让他看。他推开她身子,原来网上谈的都是男女关系。费墨: “无聊不无聊哇,多大岁数了!” 李燕倒急了: “你整天不跟我说话,还不让我跟别人说呀?想把我憋死呀?” 费墨摇头: “人生苦短,白驹过隙,怎么能自甘堕落呢?” 今天吃过晚饭,李燕碗都没洗,就去上网。费墨看着满池的脏碗又急: “为了跟别人聊天,家都不顾了?” 李燕愣起眉毛: “天天我洗碗,你就不能洗一次?家是我自己的?” 费墨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知道再多说两句,又起风波,便将气憋回肚子里,拉着京巴出了门,到楼下散心。狗在楼下也不争气。这狗是条公狗,看到另一条公狗过来,也挣着趴到了人家身上。另一条狗的主人是个穿皮裤打口红的年轻女人,皱着眉扯自己的狗: “讨厌。” 费墨也扯自己的狗,照自己狗身上踢了一脚: “人家也是公的,盲目!” 那年轻女人以为费墨话中有话,瞪了费墨一眼: “讨厌。” 拉着自己的狗走了。这时于文娟的电话打了过来,张口就问: “老费吗?在哪儿呢?” 费墨正在气头上,一时也没听出于文娟的声音,随口答: “谁呀?在楼下遛狗呢。” 于文娟在电话里: “遛狗呢?我是于文娟,严守一呢?” 费墨: “严守一” 这时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想起严守一清早回家取手机,心中有鬼,便知道他晚上出了岔子,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替严守一找词,支吾半天说: “他晚上好像要参加一个什么活动。我想起来了,是一移动公司的老总,晚上要请他吃饭。上午录完相,我好像听他说了那么一嘴。” 没想到于文娟在那边半天没有说话。费墨也开始慌张: “文娟,你听着呢吗?怎么了?” 这时于文娟在电话里冷笑一声: “上午,移动公司,我晚饭前给他打电话,他还说跟你在一起,你们晚上在一起讨论话题!” 接着“啪”地把电话挂了。 据李燕后来讲,于文娟告诉她,挂上电话,于文娟气得头都懵了。严守一如此大胆地撒谎,肯定有大问题。于是又拼命拨严守一的手机,一直拨了两个小时,但次次都关机。这时脚盆里的水早凉了。于文娟清醒过来,打了一个寒颤,一双湿脚直接从脚盆里拔出来,踏到地上,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乱走。回过身再看,地板上留下一趟湿漉漉的脚印。脚印的水迹马上蒸发变形,地板上显得支离破碎。看着这支离破碎,于文娟哭了。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