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上次那么轻松,站在最前边一些长矛兵,被潮水般向前涌动的骑兵,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挤倒。
倒地后,他们丢掉长矛,拔出腰刀,竭尽全力劈砍,发挥着余热,为敌人造成不小的阻碍。
他们身上的铠甲护住上身要害,却护不住腿,不少人的腿,被受惊战马的铁蹄踩断,然而这些人继续忍痛挥刀,直至筋疲力尽。
前面人倒下,后面人迅速补位,没有谁迟疑c犹豫,仿佛人形机器,没有多余的情感波动。
很多女直骑兵为此心惊。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对手。
可敬,又可怕。
长矛兵阵列后方,火铳兵没闲着,自由射击,因为骑在马上的女直骑兵,比站在地面上的长矛兵,高出许多,还能瞄的住。
这样一来,顶在最前边的长矛兵,压力大大减轻。
一些经验丰富的女直军官,逐渐感觉出这场仗,打的相当别扭,自己的兵有劲儿使不上,总是被动挨打,稀里糊涂死掉。
这不是好兆头!
就在女直军心躁动之时。
无数骑兵出现在沈家军后方,距河的南岸,两里地。
沈家军的斥候看到这支规模庞大的骑兵,先是一惊,继而大喜,数不清的王字大旗以及西军旗号,暴露这支骑兵的来历。
来的骑兵,确实属于西军,且是西军所有的骑兵,骑兵之后,是三万步兵,堪称最声势浩大的一支勤王之师。
骑兵阵列之前,数十员战将簇拥着一位中年将军,丹凤眼,卧蚕眉,颌下长须及胸,气度不凡。
此人名叫王斗。
西军副总管,也是西军总管王沁的亲弟弟。
之前与沈浩照过面的王元,紧随在王斗身侧。
很快,西京数十员战将,包括王斗c王元,瞧清楚了河北岸的战况,都难以置信恍惚,再恍惚。
长矛兵对占据着绝对人数优势的女直骑兵,不但不落下风,还搞得对方颇为被动,太不可思议。
“这难道就是你说的那支强军?”脸色连变的王斗转脸问王元。
王元盯着沈字大旗,咬了咬牙,抱拳道:“叔父,确实是侄儿说的那支强军。”
“果真是强军”
王斗感慨,又旁观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忽然握住拳头,肃然道:“这个时候,我们西军不能袖手旁观。”
“叔父”
“不必担心,女直骑兵,已锐气尽失,军心浮动,这场仗打好了,绝对是大周自太祖太宗后从未有过的大胜。”
王斗打断有些心虚的王元,姜还是老的辣,捕捉到天赐的良机,但这也近乎一场豪赌,毕竟女直千铁骑就冲垮数万大军的例子,比比皆是,此刻,女直大半骑兵挤在后面,没与沈家军交手。
“传令,骑军徐徐压上去,步兵紧随,为圣上,为大周,为救友军,拼死一战!”王斗拔出佩剑,豪气迸发遥指前方战场。
王斗身后数十员战将,超过一半打马散开,去统领本部兵马,这么重要的一战,没人敢掉以轻心。
西军过万骑兵,也是大周唯一的骑兵集团,加快了速度,虽然骑兵胯下的战马,只是小跑,但隆隆蹄声仍好似一曲最雄壮的旋律,激起数万儿郎的血性。
大周两大边军集团,北疆边军,由于六十年前朝廷以每年百万两白银的代价与奚夷议和,已经很久没打过大仗。
双方相互打草谷引发的小冲突,都是小儿科,不值一提。
而西军,一直与西贼厮杀,且能在三十年前夺回一大片产马之地,难能可贵,比北疆边军强不少。
可以说,西军是大周唯一一支有血性的军队。
王家三代忠良,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