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女儿能高兴c能幸福,让他做什么都行。
事情临头,他食言了。
赵美美母亲马珍妮默默审视沈浩,心里惋惜,对赵家的痛恨又增了几分,当年硬生生夺走她襁褓中的儿子,如今又要毁掉女儿的爱情。
悲哀的是,作为母亲的她却无计可施,丈夫儿子的前途c家庭完整与女儿的爱情之间,她只能舍去后者。
美美,妈和你爸对不起你。
想到女儿,马珍妮心情沉重的想哭。
“你能考入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想来脑子好使,应该能猜到今天为什么叫你来这儿。”缓缓放下茶碗的王珍珍终于开口说话,冷漠语调夹杂着轻蔑与不屑。
“让我离开美美?还是离开这个国家?”沈浩不温不火问。
“离开美美就行,离不离开这个国家是你自己的事儿,与我们赵家无关。”王珍珍漫不经心睨一眼沈浩,放下手中茶碗,悠悠道:“美美已经定亲了,读完大学就结婚,虽然现在不提倡包办婚姻,但我们这种家庭,必须讲究个门当户对。”
“您的意思是,我配不上美美?”沈浩明知故问。
“你明白就好。”王珍珍凝视着沈浩,冷冷一笑,骨子里刻薄毕露无遗。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自己考进北大就能攀高枝儿,异想天开。”有个赵家小辈儿嘟嘟囔囔鄙夷沈浩。
赵家大多数人深以为然,或点头,或冲着沈浩冷笑。
沈浩笑了,不羁中透着些许苍凉,饶是他心性强大,也难免愤怒,能屈能伸不等于丧失傲骨,丢掉自尊,任人凌辱。
“为了美美,我会离开。”沈浩咬着牙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对赵家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沈浩说完,甩门离去。
赵家老佛爷不以为然撇嘴。
楼上,一间卧房内,赵凌峰背靠房门,挡住痛哭流涕的妹妹,倒不是他想做老佛爷棒打鸳鸯的“帮凶”,而是怕妹妹下楼见到沈浩,情况更糟糕。
“哥,你就让我见见沈浩。”赵美美泪流满面哀求哥哥,原以为不惜以生命换来的爱情会伴她到老,幸福一辈子,哪能想到变成现在这样。
“美美,你要是真为沈浩好,就不要下去刺激他。”赵凌峰泪眼巴巴劝妹妹,吴三桂那样的人物不惜遗臭万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年轻气盛的沈浩能强到哪去,如果被妹妹的悲痛刺激的发狂,后果不堪设想。
“哥,我懂,我只是想见见他,跟他说几句话。”赵美美哽咽道,明白眼下这状况,执意和沈浩出双入对,既害了沈浩,又毁掉整个赵家,父亲哥哥全得倒霉。
“小妹,你必须冷静,来日方长,谁知道以后什么样。”赵凌峰抱住哭成泪人的妹妹,甭提多心疼。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反复呢喃的赵美美猛地收住哭声,似乎懂了哥哥的意思。
赵家宅邸外,沈浩长吐一口气,想把胸中郁气吐尽,却依然愤懑,但无计可施,不管是为了美美c为了赵家c为了自己,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沈浩,听我说一句。”
赵华宇不知何时追出来,见沈浩转过身,喟然一叹,道:“我真心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风风光光娶美美,你有四年时间,好好珍惜,好好奋斗。”
沈浩看出赵华宇说的是肺腑之言,面无表情点头,选择离开,不意味着放弃。
赵华宇目送沈浩走远,眼中有欣慰c有忧虑,忧虑多过欣慰,四年,并不漫长,这个年轻人在四年后重返这座城市娶自己女儿的几率有多大?
入夜,冷风刺骨。
沈浩已在封冻的未名湖畔站了三个多小时,一动不动,来来往往的男女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