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副驾驶位那侧车窗,见沈建国被打倒在地,且有很多人喊打得好,阴测测一笑,呢喃:“沈浩,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当头灰头土脸的沈建国擦抹着鼻血爬起来,打他的人和那个说他非礼的女孩都消失不见,只剩等公交的人面露鄙夷围观他。
他要乘坐的公交车已无影无踪,也没法继续在这个站牌等公交,仰起头,捏着鼻子,走向下一个站牌,背影狼狈而卑微。
打110报警这念头在沈建国脑海一闪即逝,觉着自己身子骨没啥大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夜幕降临。
沈建国终于回到家。
心神不宁准备晚饭的赵慧,被丈夫鼻青脸肿的样子吓一跳,问清楚整件事来龙去脉,黯然落泪。
儿子出事,身陷囹圄,丈夫丢掉工作,挨打,难道老天爷见不得他们一家三口越来越好?
大概是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刺激,赵慧晃了晃晕倒在丈夫怀中。
沈建国大惊失色,掐老婆人中,毫无效果,慌忙打120。
军人犯错关禁闭。
看守所里,“教育”屡犯监规的人亦如此。
禁闭室,就是个小黑屋,狭小空间中,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眼中只有黑暗,周围是触手可及的墙壁,站着累,躺不了,坐久也不舒服,正常人在这种环境呆几个小时开始紧张c焦躁,一两天后濒临崩溃。
幸亏沈浩不是普通人。
关禁闭,对能活着走出炼狱训练营的强者,太小儿科。
整整两天,沈浩盘着腿,席地打坐,似乎新陈代谢变慢,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定点定时来送饭的人为之心惊。
打坐。
医学界公认有养身修心的作用。
佛教道教认为打坐冥想可以开智增慧。
实际上,远不止于此,诸多国术以此凝气,通经活脉,久而久之,奇经八脉无阻无滞,内劲暗生,俗称内练一口气。
其中的妙处,沈浩体会最深,活着走出炼狱训练营,活安然无恙活到今天,全赖这身内外兼修的功夫。
吴老爷子授艺于他,恩同再造。
他缓缓睁眼,双目如电,看得清水泥墙壁上的小坑c小洞,以及细微划痕,显然连续打坐两天,有所突破。
吱扭一声,铁门开启,强光射入,沈浩仅仅眯眼,就已适应,门外的人大声说:“你可以出来了。”
一动不动端坐两天的沈浩起身,从容跨出禁闭室,等在外边的两人大吃一惊,关小黑屋七十二小时,仍行动自如,是人吗?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才想起送沈浩回了监舍,
监舍内,各忙各的二十多人因沈浩再次进入他们视线而恍惚,传闻中,被关小黑屋两三天,不疯掉也多半处于崩溃边缘,沈浩貌似啥事没有,依旧神采奕奕,他们能不纳闷儿吗。
沈浩无视众人的异样,见二旦的床已没有被褥,估摸那货不会再回8号监舍,便挪窝,占了这张下铺。
之前跟着二旦混的几人见风使舵,舔着脸凑上来,帮沈浩铺床叠被子,有一人拿出不知从哪弄来的中华烟,孝敬沈浩。
“我不抽烟。”
沈浩冷冰冰一句话搞得双手呈上香烟的哥们儿尴尬又忐忑,二旦被废那晚,他也曾冲进卫生间想动沈浩。
“大哥我错了我”捏着烟的汉子支支吾吾,想到二旦的下场,愈发战战兢兢,手足无措。
其余七八个跟着二旦作威作福的混蛋,也赶忙求饶。
“滚开,我懒得搭理你们。”沈浩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吓破胆的老爷们儿如蒙大赦散开,暗暗庆幸。
监舍角落里的王志强目睹这一幕,心情复杂。
自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