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多了,嗓子冒烟,火烧火燎的疼,萧寒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再伸手去拿凉水壶,摇摇发现一滴水也没有,随即咬牙站起来准备去厨房烧水,太虚弱又起得太猛,眼冒金星有些眩晕,摇晃了下他又栽在沙发上。
欧阳一下意识伸手想扶,萧寒已经斜靠在沙发,咽着唾沫喘着气:“谢谢你来看我,不管是单位还是个人,我都谢谢!不用管我,你走吧!”
欧阳一站起来拿过包,从里面掏出一瓶矿泉水重重放到茶几上,起身就向门口走去,萧寒闭着眼睛忍受着嗓子疼,心里更是如刀绞般难受。欧阳一走到门口,看萧寒咬着牙皱着眉头,脸上的肌肉都变形了,脑袋上汗如雨下,不忍心又站住,想了想走向厨房,拧开煤气灶烧上了水。
萧寒忍受着嗓子的干裂,睁开眼看着桌上的矿泉水,余光看欧阳一站在厨房门口,有些不忍,但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就又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很明白,欧阳一是吃醋并不是对他发火,只不过是借题发挥,是的,她说得没错,就算不偶遇,韩笑又何曾离开过他的内心。魂牵梦萦,就算刻意在内心躲避,但想起四合院的时候,还是会马上想起中考后的暑假他们俩在四合院,欢声笑语,两小无猜。
他最恨自己就是这一点,韩笑绝情提出分手后,他都替对方设计了很多不得不的理由,有伤心有悲哀但没有恨——他很悲哀地发现,自己至死都不会恨韩笑,不管她做了什么。
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萧寒伸手抹去,再流下来,再抹,欧阳一远远看着,心疼委屈到了极点。这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公主”,第一次动手熬粥,琢磨了好久才打开煤气灶,不知道何时熟,就隔一会尝一尝,烫的嘴巴都木了。
昨晚郝运来给韩笑打了电话,聊了好久。他今天一早要出差,请欧阳一过来照护下,他说萧寒是硬汉子,一般病痛根本不会躺着让别人倒杯水,他是真站不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他太累了。欧阳一知道萧寒最近工作上的劳累,但这不是击垮萧寒的原因,她直言不讳给郝运来说萧寒的心在挣扎。郝运来叹口气,给她讲了当年韩笑最后一封信,讲了“二十四个秋老虎”c讲了萧寒看完信呆坐着瑟瑟发抖c讲了萧寒四五天不睡觉c讲了他陪着去了北京韩笑上学的校门口没有进去
作为一个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欧阳一明白萧寒的刻骨铭心,他在对方负心后只会折磨自己,这样的爱是深沉的,也是无可救药的。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他离过婚不在乎c他比自己大四五岁不在乎c双方家庭差距不在乎,但就是在乎他心里放着别人。
早晨去了单位,欧阳一以萧寒女朋友的姿态去给白甫请假,白甫马上就安排说让办公室去看望,她说她去,于是白甫让办公室去给买了东西交给她。
出办公室前,欧阳一将萧寒座椅背上的衣服收起来,无意看到他废纸篓里有一团纸,昨晚的不欢而散,欧阳一本来想是不是萧寒随意写了几句什么,也许跟她有关,便伸手捡出来,打开看是一组电话号码,马上就明白这是韩笑的,并且肯定他并没有拨出这号码。
厨房的水壶发出刺耳的尖叫,屋里相顾无言默默沉思的俩人都吓了一跳,欧阳一赶紧跑进厨房关火,再出来将茶几上的凉水壶提到厨房灌满,看着水蒸气盈盈绕绕,她突然就做了个决定。
欧阳一将凉水壶放回茶几,再去萧寒卧室将感冒药拿出来也放到茶几上,想了想又去卧室拿出毛巾被扔到沙发上,而后转身就出门。
听着防盗门“咔嚓”关上,萧寒睁开眼看着茶几上的水与药,不由就想叹气,但嗓子实在疼,无奈坐起来拧开矿泉水,与热水各半兑了一杯,喝了药,又喝了一杯才拉过毛巾被躺下。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他还是拿起当天的《北龙晚报》看了一遍才又沉沉睡去。
欧阳一下楼坐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