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鸢清听着雪声,心中更是沉了沉,而抱琴跟在身后,不由小声道:“姑娘,神医性子虽好,但比较喜静。”
“嗯。”
提了声,抱琴便不再开口,主子做事,做奴婢的只能听且任之。
院前,百里青正在煎药。
看到她来,不由站起身:“你来了?”
“神医知晓我会过来?”
“不知晓你何时会过来,但知晓会过来。”百里青说着模棱两可的回答,便站起身走至亭中:“在下这可不比姑娘那,较为冷清,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姑娘勿怪。”
“神医这是在说笑?”
比起冷清,当是她那儿才是。
百里青稍眯了眯眼,坐下身煮茶:“我这茶甚是苦涩,姑娘当会欢喜。”
“你怎知晓我喜欢苦茶?”
“因”
姬鸢清还不等他回答,便笑着道:“神医不用答,在王府之中,我应当不曾有过秘密才是。”
两人心知肚明。
百里青却是微眯起眼,倒了杯茶推到她跟前:“姑娘请慢用。”
姬鸢清抿了口。
“当真是好茶。”
“姑娘喜欢便好。”
抱琴见两人聊上,便躬身行礼去了院外,将空间留给两人,姑娘来找神医,应当是有事的。
“姑娘,今日来找在下应当不只是为了品茶才是。”
“神医为何这般说?”
“因姑娘不像是这般轻松自在的人。”
“神医倒是看得透。”姬鸢清垂下眸子,盯着他道:“殿下身上的毒,不可解?”
“在下可不可以将这当成是姑娘在关心殿下?”百里青端起茶杯,盯着茶叶舒展,眸子明灭不定,“亦或是姑娘是盼着殿下毒不可解?”
“神医言重。”
“可解。”
话落,神医抬起眸子,盯着她:“可殿下不愿。”
“为何?”
为何要将这毒留在身上,明是有办法解除。
“因殿下的那位故人。”
“”姬鸢清默默不做声,低着脑袋眸子闪过几丝莫名的意味,南玉珩,真这么在意那位故人?
“若是那位故人出现,殿下会如何?”
“视若珍宝。”百里青顿了顿,轻浅的抿了口茶。“当然,亦还有另外一种答案,那便是一一一一杀之!”
两人皆是沉默。
姬鸢清站起身,想要离开,百里青却道:“姑娘可是要走了?”
“我就不打扰神医的清静了。”
“姑娘还请稍等。”百里青站起身,将身后的熬的药倒出,又放置在篮子里,“这药,还请姑娘送给殿下,这是她每日要喝的,今日他未来,应当是在书房。”
她本不想接。可百里青的神色是不容拒绝。
提着药,她出了院子。
“姑娘,这是要去哪?”
不是会醉兰轩的路,反而像是去暖玉阁的
抱琴有些惊讶,不由问了句,姬鸢清手中揣着篮子,右手手心却摸出夏侯珏给的那个瓶子,她还不知这瓶子中的毒,是何毒,能让人瞬间死亡的,亦或是其他。
“笃一一一一”
“进。”
姬鸢清躬下身:“奴见过殿下。”
“”他抬起眸子,锁定在她身上。“有何事?”
“神医之托,送药。”
将药放下,她站在一旁,南玉珩却在此时突地眯起了眸子:“你这般听话?”
“神医是个不容易让人拒绝的人。”
“呵一一一一”
他端起药,喝尽:“出去。”